人都有自己的伤痛和弱点,我们彼此绝对不过问过去,当然,想要说出来也无妨。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些话泄露出去,你们可以放心。”
“我想就算我们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英文能力最好的老二这样回答。老人点了点头,视线扫过精神奕奕的老三和老幺脸上,然后把视线停留在老大的身上,缓慢而正确地发音。
“活了八十年,多少能够辨别一个人的好坏。不要说好人坏人,一个人会不会做出暗箭伤人这种卑劣的事,是一看就可以大致看出来了。”
“您相信我们啰?”
长男以强调母音的发音习惯似地这样回答。韩夫瑞老人点点头,举起了骨节突起的指头指着包围着自治区的森林,深深吸进了充满落日光辉,仿佛气体化的宝石般闪烁着的夏日空气。
“很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国家非常广大,还有很多土地不受都市文明支配的。就算再加上你们,也不会有人口密度增加过多的困扰。”
老人眨了眨一只眼睛,长男于是郑重其事地放松了表情。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叨扰各位了。”
于是,竜堂家的四兄弟便停留在简称为HC的汉格自治团体中。
毕竟他们是在旅途当中,如果能回日本,他们也想回去,并且他们也得找到生离的表姐妹鸟羽茉理。最重要的,他们必须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防卫那些想侵犯他们生命和权利的鼠辈们攻击。然而旅行总需要有休息的时候,而且他人的好意和善意也不要拂逆,这是他们所受到的教育。
竜堂兄弟被分配到一间空房子。一旦住处确定了,始便开始着手进行靠着劳动来确立他们居住权的工作。砍伐树木、开垦荒地等劳力的工作,他们轻轻松松地就做到五人份的成果。
续也发挥了从他优美的外表看来令人难以想象的臂力帮忙这些劳力工作,不过,他的最大功用却是用到手指头的工作。他会修理水管、钉制书架,被居民们视为重宝,他修复了某一个时期停留在这里的日本人所制造而成的窑,甚至可以开始烧制陶器。正确地来说,应该是土器才对,不过,姑且不谈留在历史上的艺术品,他烧制了很多实用的器具,如盘子和茶壶。他的哥哥不禁被老二的才气吓住了。
“已经一个礼拜了吗?终于悠闲下来了。我和续不同,我的个性似乎比较适合这种生活,而不是那种繁华的都市形态。”
在半做梦状态下过了几天,有一次始这样说道。续笑着回答。
“呀!我才不像大哥所想的那么城市化呢!我很喜欢这里啊!”
“如果续不是城市男孩的话,那么终又该怎么说?”
“终是原始少年呀!他很适合去把暴龙整个烤了之后一口吃掉。”
先别管续的说法,竜堂家的老三倒真的很喜欢汉格自治区的环境。他一定是以在森林学校上课的心情每天快乐地过日子的。不是和余出去钓鱼,就是去砍柴,要不就到森林里去采蜂蜜,过着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在自治区里也有小孩子和婴儿,余就帮忙照顾这些小小孩。因为他是老幺,只要有比他小的孩子,他就显得很高兴,和婴儿在一起根本就不需要语言。
在自治区的生活中,始不满的地方只有一个。他是一个年轻的文字中毒者,可是这里却连一本书都没有。除了这一点,竜堂兄弟完全融入自治区的生活当中,心情愉快至极。可是他们不能永远住在这里,而且也不可能安居于此。如果不在适当的时机做个结束离开此地,只怕会对自治区的居民们造成不便。
“我在想啊,老哥。”
一手拿着装有石头鱼的铁水桶,一手拿着钓竿,终对始发表他的意见。
“反正和平是不能永久持续的,我们干脆就和四姐妹当面单挑了。在闹钟响之前,好好睡一觉不是很好吗?”
“对你来说还真是一种聪明的说法啊!”
始苦笑着回答,终微微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
“葛雷霍克教我的,要设各种陷阱。如果四姐妹的手下不请自来的话,我要教教他们一些礼仪。那个人可是印第安的勇者哪!”
终提到的人是依洛可依族的末裔,是一个自陆军退役十年的中年男性。他好像是在越南战场上受到精神伤害的众多士兵之一。这个人和终很合得来。说到沟通,葛雷霍克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所以他们总是以身体、手势、视线和表情等来交换彼此的意见,而且很能沟通。
“我们可以抓俘虏,然后从他们身上打听出情报。如果不这样,我们也很难建立起今后的方针啊!”
看着俨然变成一个战略家的老三,始不禁在内心耸了耸肩。
Ⅲ
虽然已经八十岁了,韩夫瑞老人却依然健壮年轻,看来只有六十几岁。口齿伶俐,头脑灵活,一点也不迷糊。看到这个健康的老人,始不由得想起了已逝的祖父司,他好怀念祖父。老幺余像是“哥哥的孩子”,而长兄始则像是“祖父之子”,始对社会和教育的观念受到祖父很大的影响。司在学校举行考试时,允许学生们带字典和年表进考场。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