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有共同的话题可谈。迷失在“不可思议国度”的汤生感觉到自己的失常和无力感。而这就意味着他失去了当一个重要干部的资格了。
好不容易,茉理他们回到了亚南饭店。失去平常心的不光是汤生,茉理也一样,可是,她却同时具备了柔软而强韧的精神。
“蜃海先生,有美国啤酒吗?”
茉理提出了这个要求,使得上前迎接的报社记者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嘴里咬着一枝原子笔,用手指了指冰箱。茉理大步走向前,打开了冰箱门,找她想要的美国啤酒。一时之间找不到她要的品牌,于是就拿了一罐“银龙”啤酒。她掀开了盖子,喘了一口气之后,仰头就喝了起来。
“我也来一罐吧!”
虹川说着,而水池则直接走到起居间去,拿出了白马酒瓶。茉理再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把沙拉香肠、起司、肉卷放在桌上。然后她再为松永倒了一盘牛奶,无言地进行了一阵子宴会。蜃海再也忍不住了。他敲了敲桌面。
“茉理小姐好像不是那种嗜酒的人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得很理所当然的,可是,虹川和水池却无法回答,只是相对而视。最后,虹川阴沉地回答。
“不要问的好。听了你会连火锅、牛排都吃不下去。你不想在三十岁之前变成一个素食主义者吧?”
“我暂时选择禁欲主义。”
水池一手拿着威士忌酒杯如此宣称。他在香港停留一天时也可以找到适当的一夜情人,现在,他似乎连那种“食欲”都没有了。一想到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女人的脸如果变成了牛,他连亲吻的欲念都没了。
喝完了一罐“银龙”之后,心情比较稳定下来了,茉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她说出口的不是在玛丽关·远东企业大楼里遇到的奇怪事情,而是今后团队的行动方针。
“我们镇守在香港不动对四姊妹而言也不是不好。因为,只要他们在这边等着,始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没有尽全力绑架茉理他们吧?茉理他们当然也没有逃走的必要。这是茉理的判断。今天晚上她是看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可是,事实上就像蓝伯·克拉克所说,或许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因为茉理的表兄弟们不但是脸,整个身体都变成龙了。话是这么说,可是,茉理还是没有办法忘记这两件事在根本上是有些不一样的。她好想早一天再和始他们碰面。
Ⅳ
西宁位于高原上,阳光强烈地照耀在地上,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黑而浓。
老人和小孩,谁都没有去注意这个拥有外币的小集团。下车来的终指着一家商店。蓝色的旗子上染着白白的“清真”两个字。
“那是什么?”
始为弟弟解说疑问。
“那叫幌子,是回教徒专用的食品店或餐厅标帜。”
自古以来就有许多的外来民族流入中国。唐朝时候,广州就住了数十万的阿拉伯人,宋朝时,开封有犹太人的大集落,许多的民族,许多的文化副合在黄土的大地上,酝酿出了悠久的中国文明。
青海省除了汉民族之外,还居住着超过三十个的少数民族。西宁的街上还可以看到这些少数民族的独特身影。戴着黑色或白色没有边的圆帽子的是回族。穿着去掉一只袖子的黑褐色长衣的是藏族。其他的就更是不可胜数了。
西宁市的东部是旧市街,西部是新市街。旧市街上有佛教和回教的寺院,并列着低土墙的房子。一进入里面就仿佛走入迷宫的狭窄街道上都是商店和人。新市街中整齐地并列着砖瓦和水泥建成的中层公寓和工厂,街道也很宽敞。一行人进了一家位于新市街一角华侨投资兴建的旅馆,暂且可以喝个茶看个情报了。
黄老喝过了续为他斟的第三杯茶之后,开始谈起龙泉乡和他自己之间的关系。
“我本身并没有到过龙泉乡,只是听竜堂司说过。他邀约过我,可是,却被船津阻扰了。”
船津忠岩很忌讳黄老。因为黄老会阻扰到他操控竜堂司。他和在日军中恶名昭彰的特务机关商量,将黄老以反日恐怖分子的嫌疑犯罪名拘留起来。由于目的只在于使黄老不能自由行动,因此也没有对他施加拷问,这是不幸中之大幸。好不容易才被释放的黄老虽然在竜堂司他们后面追赶,却终究没有赶上。黄老在西安的旅馆中接到竜堂司的信,来到兰州,在那里停留了四个月之久。如果在半年后,竜堂司没有回来的话,就必须把他的信交给他的遗族了。停留的那一段时间,黄老参加了抗日义勇军的编成和补给活动,也见过了解放军享有盛名的将军们,过了一段充实的日子。最后,他终于和竜堂司再见了面。
“船津忠岩在西宁丢下了竜堂司自己逃了。他偷走了不少东西。我原本发誓,只要他人在中国,就一定要将他射杀的,可是,却没能如愿。”
黄老的怀旧谭告一段落的时候,一行人便离开了旅馆。目的地是有前往龙泉乡入口的古寺“莲花寺”。
他们来到龙家乡,这里的部分的建筑物残留了下来,寺院的风貌等于没有了。
(似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