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世界永续的重要手段。于是,他们便操控情报,将被油污染了的水鸟惨状送到世界各地去。
四姊妹是优秀的支配者吗?他们并不需要创造一个百分满点的世界,七分就够了。一党独裁的共产主义体制、禁药组织的支配、狂信军国主义的统治,只要四姊妹能维持一个比这些体制都好的世界就可以了。反过来说,也就是需要一个更可怕、更邪恶的世界。
敌人不只是人类社会的一部分。当苏联不再是资本主义阵营最大敌人的同时,就出现了破坏环境这个穷凶恶极的敌人。以前一直对环境保护运动非常冷淡的各国政府和巨大企业团体在某个时期便不约而同地将目标转向环境保护上。这是在四姊妹出资召开的世界大会之后的事。
环境保护是正确的。守护地球的自然环境和野生动物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在这种事情蔚为流行和风尚的奇妙状况当中,奇怪的现象也应运而生了。和兵器生产、核能发电有挂勾的巨大企业在WCM中宣传“我们公司是爱护地球的企业。我们的职员在餐厅吃饭绝不使用竹筷子”。日本的捕鲸行动、加拿大和美国的原住民猎杀海豹、第三世界的烧田农业等都受到国际间严厉的谴责,可是,先进国家的核能发电厂却天天生产大量的放射性废弃物。
“如果不能拯救人类以外的存在环境,人类就救不了自己。我实在不愿去想人类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很小的时候,母亲曾带着始到上野的国立博物馆去。母亲还抱着出生才九个月的续。始伸直了背看着一个玻璃柜里的东西,那是古代斯基泰王国的遗物,有刀鞘、酒杯、盘子和皮带等。人们在几千年前就制造并使用了这些东西,然后又在几千年后,人们发掘出了这些东西。想像着他们的生活,始感到胸口一阵热。始绝对不允许让四姊妹把五十亿人的生命和生活归于零的计划实现。
一九四一年,驻在立陶宛的日本外交官把逃往国外所需要的证件发给了想到逃到国外去的犹太人。六千条性命就因此逃过了纳粹德国的屠杀。这是一个反弹纳粹和日本政府压力的作法。这当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事,但是,即使是在一个充满疯狂和恶意的时代,人们还是可以守住自己和他人的尊严的。而就是这些人在历史方面守住了日本的名誉——不是那些只会不断地叫嚣“日本人是优秀的,日本是世界第一”的人们。
拿钱出来援助亚洲留学生的蔬菜商人、在南美内地指导当地人种稻的农业技术者、为了把电力带入尼泊尔山地学校而不断艰苦奋斗的技师等,这些人都在日本。当政治业界和财界无法无天故作非为,使得日本的评价一落千丈的时候,这些人却默默地守住了日本的名誉。而日本的一等勋章并不是给这些人,而是散发给政治业界和财界中人。
以竜堂兄弟他们的年代来讲,实在很令人难以相信日本也曾经有过贫穷的年代,有过需要外国援助的时代,有过国内没有好的工作场所,而逼得人们只有到国外去赚钱的时代。如果有人问二十世纪末的日本人“南美的秘鲁是什么样的国家”,相信会得到“左翼游击分子横行,杀害日本技术人员,可怕而贫穷的国家”这样的答案吧?可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这个国家却给了日本粮食援助,使得几万个日本人免于饿死的命运。现在,日本把余力借给许多国家,立于自立自助的立场。这是一件好事。日本可以为所欲为了。祖父司曾这样说过。
祖父也曾告诉始一个发生在美国的小故事。两个人就日本经济的威胁做以下的交谈。
“日本人企图征服世界。”
“不,日本人虽然有狂妄的野心,可是,他们的野心并不是征服世界。”
“那么,日本的狂妄野心是什么?”
“希望能再多得到一间六叠宽的房子……”
日本人对这个小故事只有苦笑的份,可是,日本人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或许把这种实况流传到世界各国去,会让各国对日本亲切些。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这样的日本去呢?始心中想着。如果可以回到日本,是不是一定要日本社会体制根本地被推翻呢?竜堂兄弟不是政治犯,却是绑架首相、入侵并破坏建筑物、妨碍执行公务及其他许多刑事犯罪的待罪之身。他们有他们的主张和大义名分,可是,表面上,他们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如果厚颜地回国,一定会被绳之以法。但是始并无意乖乖地去服刑。除非一切责任都由他一个人担负,弟弟们的自由和权益获得保障。
“如果有必要,可以想办法拿到新国籍,捏造护照。有些国家就在从事这种买卖。随时可以申请。”
黄大人这样说过。或许将来有这个需要。不过,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让人感到气愤。竟然不能以自己的本名,堂堂正正回到出生国去。当然,他们也知道,拘泥于这种事情实在不值得。
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当始如此下决心时,一旁的续和终正针对人生的重大事情——吃饭进行商谈。
Ⅲ
终不是那种会对饮食内容有所不满的少年,可是,离开日本那么久了,他好想吃热腾腾的饭浇上煮海苔。自从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