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了几个都市国家,杀死所了有的男女居民。马凯达、利普纳、拉金、耶古龙、哈索鲁。旧约圣经明白记载着“所有的东西都毁灭了,凡是有气息的生物都不留活口。这是以色列神的命令”。
“没有强者被选为神的战士这种事。”
轮椅上的老人好像很愉快似地继续说道。
“虽然一味地主张自己的正确性,却也懦弱得不得不借助神之名。而一旦借助神名之后,就可以将那些立场和价值观稍为不同的异己残忍地屠杀,这是企图使自己正当化的妄执。而这就是成为神之战士的资格。你的祖先们都有这种资格。而你……”
蓝伯再也无法挣扎了,他只是痉挛着身体而已。而其痉挛的样子也一直在变化中。体毛越变越短,缩进皮肤底下,凸出的鼻面也缩了进去,下巴往后退了。耳朵变了形,嘴巴也缩小了。牛头人身的怪物似乎要恢复原来的人样了。这不是一种偶然,而是有人在控制着。老人又发出了不知是第几次的冷笑。
“看来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直接地支配你了。偶尔栖息在人的身体上也不错吧?”
蓝伯连回答的力量都没有了。沉入黑暗中的意识片断微弱地发着光。那不代表着拒绝,只不过是厌恶的闪光而已。而在两三秒钟之后,这个闪光也消失了,从此没有再发光。
当蓝伯·克拉克·缪龙再度出现在客人面前时,他那落在草坪上的影子细长地延伸着。他带着奇妙的微笑回应客人们的招呼,并且在众人的起哄之下吻了新娘。新娘年纪约在二十岁中间,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奇怪的褪色感。在她迎接新郎亲吻时的褐色瞳孔中欠缺光芒,证明了这个婚姻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老丹尼尔把探询的眼光投向蓝伯,可是,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缪龙家的年轻新主人用他那掉了前齿的脸微笑着。掉落的牙齿在他脸上形成了奇怪的空洞,而好像有什么凶猛的东西形成了冷风从空洞中吹出来一样。看到这个景象的人反射性地想要笑出来,却为了压抑住这个反应而僵硬着脸上的肌肉。因为他们怀疑会不会因为一个笑而丧失许多宝贵的东西?他们毫无理由地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拼了命让自己不致失礼。
“最好去看看牙医……啊,对不起,我太多嘴了。”
勉强说出这句话的是美国总统的助理道格拉斯·W·文生。他代表佛勒斯特总统从大西洋的西侧赶过来。他和东半球的华尔特·S·汤生都是四姊妹组织中能干的下人。他不是四姊妹的族人,所以不能坐上大君的宝座,不过,由于他的努力加上好运,很可能可以坐上老丹尼尔的宝座。
以前文生一直很轻视蓝伯。他和竞争对手汤生一样,担心蓝伯的奇特和不安定感,企图从背后操纵无能的蓝伯。可是,现在文生知道那是他的痴心妄想了。在五分钟之前,这是他无法想像的事,可是现在他却被蓝伯的气势压倒,就要面临萎缩的境地。文生求援似地回过头看着老丹尼尔,可是,老人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阵子,三人转移地点到了以维多利亚样式统一布置的书房。蓝伯命令文生。
“把炭疽病菌散播到巴西。就选圣保罗的贫民街吧!在十月底以前要造成一百万人死亡。”
“是……”
“印度方面的状况也应该加快脚步了。把细菌散播到加尔各答、孟买、德里。今年内要有两亿人死亡!”
文生无能抗拒对方尊大的语气,只得卑屈地回答。
“再来是日本方面……”
蓝伯的两眼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让总统撤回不履行债务的宣言吧!再这样下去,日本的经济力会遭无益地破坏。只要陷住这个国家的食粮和能源,让它吐出财富就可以了。”
“遵命,可是现在撤回宣言的话,总统的威信就完全扫地了。”
“那就让他负起责任自杀吧!他将会因为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自杀的总统而名留千古吧?或者就按照惯例将他暗杀?”
恶意化成了语言从口中飞散而出。蓝伯·克拉克的语气正可以这样形容。每一句话都掺了毒,让听者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文生助理勉强地提出发慎重论。
“反正他不想出马竞选下一任的总统,早已形同废人。依在下浅见,是不是有必要让他死呢……”
“你这么想?”
蓝伯张开了没了前齿的嘴巴嘲笑着。表情原是显得很滑稽的,可是却让文生打从心底寒毛直竖。
“在、在下多嘴了。在下立刻依照您的指示行事。”
文生仿佛被恐惧的感觉狠狠地踢了一下屁股,退了出去,蓝伯遂把视线投向老丹尼尔。他带着似嘲讽又似玩笑的表情说道。
“老丹尼尔哟,你工作得太辛苦了。是不是该退休,保住晚节了?”
“我正有此意。现在已轮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出面了。”
蓝伯没有称呼他为“大叔公”,老丹尼尔心中就有数了。他知道,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经不是蓝伯了。他并没有特别感到悲哀。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他想确认一件事。
“或许我问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