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要担罪就自己担。
况且,要是真的为王着想的话,连那种行为都不该做。如果宇越丸句句属实的话,错不光在于宇越丸,而是在于不懂得体会宇越丸心情的六栗禅吧。
可是,就算是这样……不对,就因为是这样,既然爱它的话,就不该铸成大错。
茸味这么认为。
“而且,你不是制作这架超钢机的人吗?制作自己的人像这样伤害别人,那孩子怎么会高兴!”
‘啥?’
宇越丸一副轻蔑的样子嗤之以鼻。
雪拉接着茸味的话大喊:
“既然是为了战斗而生,既然是背负着战斗使命的机械,照你的做法……那孩子就更可怜了!别用那孩子来伤害别人,请你让那孩子来场光明正大的比赛!”
沉默降临。雪拉的话是不是让他听进去了呢?茸味抱以淡淡期待。
然而从扩音器传来的咬牙与低吼彻底打消了这份心愿。
‘你们是白痴吗?’
声音夹杂着嘲讽与不耐烦。
‘你们是白痴吗!超钢机有机械的感情?机械会高兴?可怜?谁管它啊!这玩意儿是物品!是我的超钢机!’
就在这时——
“请你别闹了!”
在四楼窗外防止跌落的平台上的是千美绘和飒拉。
蹲在千美绘前面的飒拉手里抱着黑色公文包。
“飒拉!御滨同学!”
雪拉一呼喊,千美绘便坚定地点头回应。
飒拉跳了起来。她蹬着墙壁,上了屋顶。等到飒拉将公文包交给雪拉身旁的茸味以后,千美绘就像是要用视线钉住对方似的,用力盯着王。
她轻轻深呼吸,克制住其实害怕得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盯着王。
“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根本是小孩子在使性子!你不是为子女着想的父母,不是怜惜恋人的情人,你只是自私罢了。我非常景仰老师和保育员,打从心底敬佩他们。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我所尊敬的‘老师’!如果你也是老师的话……”
王的侧头部,驾驶舱门打开了。
现身的宇越丸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只剩下里面的衬衫。他一边松开领带,一边照顺序瞪着茸味他们。
‘老师又怎样……每个人都这样,明明就不痛不痒,却自以为懂……别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声音依然从扩音器传来。
‘自以为懂……哦,对喔。’
呵呵。借助呼气的笑声传了出来。
‘对喔,既然如此,就让你们亲身体验,达到真正的同情就行了。嗯,这就行了。’
这时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错得离谱了。言语不再有办法打动这个人的心了。
既然错了,就干脆活在错误的世界的话,那该有多轻松。
然而这个人为什么偏偏却对普通世界有所留念呢?
所以,尽管打动不了他的心,仍免不了疼痛、免不了知错的念头吧。
因为无法打动,所以全刺进去了。
千美绘的话、雪拉的话、茸味的话只是一味纠缠宇越丸,只是在挖他的痛处。他没发觉自己的矛盾,只会使性子,耍小孩子脾气来回应。
‘我想想喔……总之就先请你们心爱的人死掉,这样就会懂了吧。’
宇越丸环顾四周。
‘那边的丫头是超钢女,那另当别论。这也是、这也是……另当别论。’
他依序看过雪拉、飒拉、艾美……
‘我想想喔,那……就是你。’
宇越丸的视线与千美绘的视线互相交缠。
在场的人们一阵背脊发寒的瞬间,已经太迟了。
王扬起巨大的拳头,朝千美绘挥下。
异样声响破风而至。
没有人料到会是千美绘遭到毒手,反应因此迟了一步。
其中立刻采取行动的,只有置身事外的艾美一个人。她从屋顶越过栏杆,跳了过去——尽管从这个时间、这个距离根本来不及。
明知徒劳无功,她依然滑向前,想要保护僵在原地的千美绘。
王的手臂并没有挥下。
刚才的异样声响,是钢索撕裂大气的声音。
王扬起的手臂……施以金色涂装的黑色手臂被B合金的钢索五花大绑,关节被扭转到极限,动弹不得。
循着三条钢索溯源一看,是一架四脚超钢机。原来应是头部的位置镶嵌着少女船首像。背着两门巨炮,全身流窜着女王炉散发的浅紫色发光电路。这座钢铁要塞摆出了射出钢索的姿势,四脚抓稳了地面。
背上是红少女以及美青年。
艾美的表情瞬间绽放光华。艾美的心上人——赂里征尔就在那里。
“征尔!”
贵公子的微笑回应了艾美的呼唤。
贝丝卷回钢索,逐步靠近校舍。
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令宇越丸爆发怒火。
‘少来妨……’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