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
薛德立虽然拼命说服自己,但是他微微抬离地面的双脚,却像是踩着笨拙的踢踏舞步一般不断颤抖着。
他不禁紧紧闭上双眼。
就在此时,有一只温暖的手,迭在他如同冰块一般冰冷的左拳上。薛德立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爱珥文。
“爱珥……”
薛德立缓缓地吐气,然后他便感受到一股力量奔流,伴随着体温从指尖传过来。
薛德立就这样在桌子地下牵了爱珥文的手好一阵子。他觉得很神奇,只是握着手而已,竟然就可以放心下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薛德立缓缓放开手。
“爱珥。谢谢你,我没事了。”
“那就好。”爱珥文微笑说道:“那,就让我吟唱一首圣歌,好让你更安心吧……”
“不下不,这就不用麻烦了!”
三杯发泡水果酒送到空无一物的桌子上,佩琪卡跟安依然在薛德立面前交谈着。
“既然你们是从南方来的,那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半年前,伊柏利特在瞬间化成灰烬的事。”
“啊。嗯……”
“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一个魔法师毁掉了整座城市。好像是那个魔法师从神殿里面,偷走了点燃‘破晓前夕’大战导火线的魔法枪!‘铳姬’。伊柏利特周遭的土壤全部烧成黑炭,完全无法种植作物。而河流又全部蒸发,实在无法再继续住人,所以很多人就逃到克拉普斯敦来了。”
三个人困扰地在桌子上面面相觑。虽然他们能够理解没有空房的理由,但是这么一来,不论怎么找,都很难在镇上找到空房了吧。
“所……以……我……才……说动作要快啊!今晚找不到旅社,全部都是爱珥的责任!”安普洛希雅满脸怒气说道。
“爱珥,要是你没在那里唱歌的话……恶……”
安似乎是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了吧,只见她浑身颤抖着。
“可是薛德立受伤了嘛!而且圣歌有治愈功效啊。在之前的城镇时,卧病下起的老爷爷也因为听了我的歌之后,睡得一脸安详……”
“那是因为他挂了啊!”
“哎呀……所有生物总有一天都会回到天父怀中的。”
爱珥文认真地交握着双手。
安恶狠狠地瞪了薛德立一眼。
“要算起来的话,薛德立流鼻血才是迟到的理由吧?”
“为什么要算到我头上啊?”
“啊啊,这下又得露宿了。天气这么冷,要是睡在荒郊野外肯定会冻死。”
“那个……”
三人听到这预料之外的声音,便停止交谈抬起头来。端了热汤过来的佩琪卡,一边将碗盘摆在桌上,一边说道:“各位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住我家?”
薛德立不禁直直盯着佩琪卡的脸瞧。她被三个人用抓住唯一希望不肯放手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困惑地笑笑说道:“那个,我家现在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爸爸在今年冬天过世,妈妈也早就不在了。虽然我家不大,但是总比露宿好得多,所以……”
“我、我愿意,请让我们借住吧!”薛德立猛力踢开椅子站起来道。
“那么……”佩琪卡将空酒杯连同托盘一起顶在头上说道:“今晚请在小马亭尽情吃喝吧。毕竟自从父亲过世以来,我受了这里老板娘许多照顾……这是唯一条件。”
佩琪卡说罢,调皮地对三个人眨了一下眼。
佩琪卡的家离“三七步小马亭”没多远,走路一下子就到了。那天晚上,强劲的风越过雷姆尼克的城墙吹进来,屋顶上的风向鸡都毫无例外地指向东边。
从小马亭带出来的小灯,直接点燃了桌上的提灯。接着灯罩便亮了起来,整个房间充满鲸油燃烧的气味。
“对不起,我家没有东西可以招待各位。不过明天早上就会有未经稀释的牛奶供各位品尝了。”
佩琪卡一脸抱歉,一整天都在外工作的她,只有晚上才会在家。
“一整天下来,鲸鱼油的气味根本去不掉呢!很难闻吧?。她开着玩笑。并接着说道:“两位请睡我父亲的床吧。安普洛希雅.不好意思,请你跟我挤一挤。”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能有床睡就谢天谢地了。啊,我先到房间去了,总觉得脑中的诅咒咒语挥之不去啊……”
安普洛希雅说罢,解开靴子的鞋带.迅速走进寝室。佩琪卡悄声说道:“她身体不舒服吗?”
“呃。这个嘛,是有一些原因啦……”
这时爱珥文起身说道:“真是让人担心。既然这样,就让我为她唱一首优美的圣歌……”
“哇啊!”
虽然克拉普斯敦位在大陆偏南方的位置,但是以山区为主的这块区域,就算到了植物发芽的季节,也依然会下雪。
佩琪卡一边吐着白色雾气,一边从熨斗里面取出烧过的石炭煮水。分隔地板间与客厅的木梁上面,垂挂着打磨得亮晶晶的铜锅和铁熨斗,想必是在她们家传了好几代的物品。每次薛德立只要触摸到这种上面有手垢,并且具有沉重感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