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白的魔女是什么啊?"
"是出现在这块地域的暴风雪,它总是突然到来,将大地万物染上一片雪白。"
听爱珥文的语气,好像他曾亲眼见过那样的景象。
"像现在这种气温突然下降的日子,魔女经常会出现呢!"
"不会有事的啦,又还没到下雪的季节,山脚下的旅社不也这么说吗?"
走在最前方的安蓦地转过头回应道。
这座霜降山脉里面,虽然标高三千卡特(备注:计算高度的单位)的群山有如野兽的下颚齿般连绵不觉,但这样的山势到了被称为阿克拉峰峡谷的地方就突然中断。由于只要走到这个峡谷就算不用攀越眼前的高山也无所谓,所以想往南行的旅人们,大部分都会选择走过阿克拉峰之牙。
薛德立一行人吐着雾白的呼吸,在山野间急急赶路;静谧的山林甚至遇不上其他往来的旅人。山理的野兽几乎都已经进入冬眠的助太,只有在峡谷的来回穿梭呼啸的强风不时吹乱薛德立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
"……接着是、''青蓝的水泡''、''连绵不断的清澈溪流''。"
"……?"
薛德立注意到走在前头的安普洛希雅从刚才就不停唱咏着古语。
"啊,前面好像就有了。真没办法,只能在这里先解决了。"
"安,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啊?"
薛德立才一出声,安立刻满脸通红。
"干、干嘛啦,我说了些什么都无所谓吧!倒是你,不要用那么奇怪的声音跟我说话啦!"
"什么嘛,我的声音变得低沉跟安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就、就是有关系啦!"
安普洛希雅忽然别过脸去,对感到莫名其妙而蹙起眉头的薛德立低声道。
"这、这样不是很丢脸妈……"
"嘎啊?为什么安会觉得丢脸啊?"
"怎、怎么样都无所谓啦。我去去就来,马上就好,你们要等我喔!"
怒吼似地说完后,安自顾自地走向道路旁的草丛中。
(搞什么,原来是要去解手啊……)
刚才安会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跟水有关的古老语言,大概是在探测这附近有没有溪流吧。
无事可做的薛德立环视了周围一圈。阿克拉峰山脉已披上冬季的外衣,几乎没有留下半点可称为颜色的色彩。只有如针般细小的绿色叶片,勉强可算是为一遗留下来的色彩,其他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全掉光了。为了度过即将揭幕的漫长寒冬,所有生物都换上了铠甲装扮来护卫自己。
"会冷吗?"
薛德立吐着白色呼息,转过身问了爱珥文一句。
"不会,你呢?"
"我没问题啦!会发出这种声音不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喔!"
每当薛德立表现出逞强的一面,爱珥文总会牵动脸颊,露出柔和的微笑。当姊姊脸上浮现这种笑容时,薛德立也总会感染般跟着扬起笑意。
"不知不觉间,你也长得比我高了呢!"
"啊,果然是这样吗?"
薛德立的声音中掩饰不了的兴奋。
"刚才我看着安时,就觉得自己可能是长高了。我不是说最近身体常常很酸疼吗,爱珥也会我担心不少,不过我想这种酸疼感,应该是长高时骨头互相磨合的关系吧?"
他站到爱珥身旁,一脸得意说着:"看吧,我果然长高了!"
薛德立说的没错,现在他的身高比爱珥还高出半根食指的高度。
"好奇怪喔,好像是爱珥便小了一样呢!"
"你是男孩子,一定会长的更高的。"
"是、是这样吗?"
薛德立有些难为情,连眼角都微微泛红。
"不过,若能再长高就太好了,我以后可是非得保护安……保护爱珥不可的呀。"
言语间,薛德立忽然若有所思地拉高了袖口。
薛德立的手腕套着一只三圈式的银色手环。猛然一瞧,看起来像是圣职者戴在身上的银色护身符。
"这个手环……其实是铅吧!"
薛德立的手环看起来虽然很像银饰,但其实是在表面镀色,里头可是如假包换的真铅。
为了抑制潜藏在体内的魔力,薛德立才会随身戴着这只由铅制成的手环。
魔力就像是一座精神岛屿──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