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德立的视线里,出现了作出开枪姿态的红色脸庞。薛德立闪避似地
可恶。不行了。不应该是这样的。魔法。如果可以使用魔法的话,至少还能挽回。对了!我即使没有枪,也能使用魔法。为什么我没早点察觉到呢,对!即使没有枪,直接以魔法攻击就好了。
对,首先,先使用复原魔法。以水系魔法的力量治愈腹部的伤口,然后再把眼前这张红色的脸庞像踹蕃茄一样击飞。我还要使用土系魔法一让那个疑似开口说开枪的士官内脏炸开。然后再放出融合强风与沙尘的防御魔法,趁机逃到安全的地点去。
(可是,该怎么做?)
薛德立喃喃自语了起来。
——吵死了!既然说要做,还不快做!真的想死吗?
(但是到底该怎么做……)
——快做!
不过,他虽然想起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骗、骗人……)
薛德立为了看自己的下腹,想移动自己的头部,不过却发现做不出平常的动作,身体根本无法出力。而且,就在此时,薛德立的眼前彷佛落下了黑色帷幕,彷佛戏剧演到了最后一幕似地。好重,身体变得好沉重。这是怎么了。我动、不、了、了。
就这样,身体违抗自己的意志,像是逐渐地理入了土里。薛德立不由得焦躁了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我我我————!
在听觉逐渐丧失的同时,最后听到的是击铁碰撞声。一看之下,发现附近有两张红色的脸庞正在凝视着自己。前方的士兵正瞄准了薛德立,距离并不是很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德立再也受不了,悲伤而焦虑地啜泣了起来——爱珥、安!我好想见到妳们!我竟然就这样孤独地死去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咚!猛烈击中物体的声音响起。
「……」
——薛德立的视线至此完全漆黑了。
滴答、滴答,不知何处传来水滴似的声音。
安普洛希雅听见了这阵不知何处传来,犹如时钟般的声响,偏着头思索了起来,猜想多半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从方才到现在,似乎已经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原本漂浮在周围蜜蜡的甘甜气味与白烟,如今也已完全经消失了。虽然现在魔法阵绽放着青白色光芒,而且还有附有瓦斯桶的灯,不过三人所在的地点,光线依旧是相当地昏暗。
此时,布鲁托开口说话了。
「仁慈而高尚的公主殿下。妳为了加瑞安鲁德国的人民,脏污了自己白皙的玉手,挺身对抗斯拉法特国……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以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即使去请求月海王国的保护,应该也是很好的事。虽然国王艾伊德利亚十七世的
王妃没有实权,但她毕竟是妳母亲的阿姨。自古以来,被流放的王族,通常流亡的时候,都会去投靠亲人。但是妳却选择拿着枪过日子。」
「……」
虽然布鲁托的说话语气平稳,不过安普洛希雅却有种受到压迫的感觉。
「因为传承了父亲的血脉,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安抵抗着对方给予的莫名压迫感,这么说道。「纵使到了最后的最后,也不能舍弃自己国家的人民。我怎么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远远地藏身在国外呢?」
「哦?那么还眷恋着已经过世的家人啰?」
「当然啰!」
布鲁托冷哼了一声,两根手指轻触唇瓣。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那些早已失去的人事物,在心里永远都是最珍贵的?」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么,我就说说有趣的事给妳听吧。」
布鲁托缓缓地说道。安普洛希雅与绮莎菈抬起了头。
「有趣的事?」
「我是加瑞安鲁德人。」
「?」布鲁托出人意料的自白上让安无法置信地摇了摇头。
「骗、骗人!你不是基思˙巴里西斯的弟弟吗?巴里西斯家的长子与次子,不是全进了龙王的亲卫队了?如果是加瑞安鲁德国的人,怎有可能会进入他的亲卫队!」
「没错。如果被发现的话,是会被判处枪杀之刑的。」
布鲁托若无其事的露出了笃定的表情。他那副认真的模样,让安普洛希雅的内产生动摇。
「骗人!根本毫无理由。」
「没有证据的理由啊……就好像妳刚刚说过的话一样。妳对斯拉法特继续采取恐怖行动的理由,也是我选择当加瑞安鲁德人的理由,妳还不了解吗?」
安摇了摇头。布鲁托露出了微笑。
「一副根本不信任我的表情{
「这当然啰!你可是斯拉法特国的少尉啊!」
「这样啊……不过我也是沙漠商队的成员啊。」
一听见对方说出了沙漠商队的名号,安普洛希雅立刻就出现了激烈的反应。
「竟然抬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