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希望我放开,就答应我别再做傻事,笨蛋!」
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威胁。屈服于意义不明的魄力,菲雅畏缩地「呜」了一声。
仿佛看准了这个时机,春亮这才首次露出笑容。
「我在浴室时也说过了吧?你想留在这里也没关系,没必要在意其他的事。就只有这样。我并不害怕你,你也别去想说会给我添麻烦。」
「可…可是……」
「我会遭受危险,但实际上刚才不就轻松击退敌人了吗?就算你刚才不那么做,我想此叶八成也会做……对了,忘了告诉你,别惹那家伙生气。刚才我只有在远处看,但她要是变成那个模式,可不是闹着玩的。」
仿佛像是在说坏话似地,春亮一面鬼鬼祟祟地张望四周一面说道。一点也没错——菲雅总觉得能够理解——此时她放松了肩膀的力气。
「我…很碍手碍脚……」
「我才是碍手碍脚咧。」
「我什么也做不到。」
「你是为了能办到许多事,才来到这里的吧?扫地洗衣煮饭,还有一般常识,还有很多等着你学呢。半途而废会害我心里留下疙瘩。你要是不想碍手碍脚,就更用功一点!」
虽说并非完全接受他的说法,但她已放弃使尽手段逃离这里的想法了。
原因在于春亮实在太笨了。为了逃出这里,必须花上他一根手指当运费,实在太贵了,她实在付不起。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逃了。所以把手拿开……」
「真的吗?」
「真的。」
春亮把手移开后,菲雅松了口气,将武器变回玩具。但此时她却看到春亮却若无其事地将手藏到背后。
「拿出来!」
手硬是被抓出。他的手指正微微流血。
「喔喔,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完全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一点也不痛,要不是眼睛看到,不然我还真没有察觉。唉呀,我都没发现呢~~一点都没发现喔!」
骗人的技术真差。是他握着斧头时不小心伤到的吧。就算菲雅分毫不动,但他的手只要稍微晃动几公厘就受了这种程度的伤。
(真是呆子…这家伙……)
特别让她觉得最笨的,并不是受伤一事,而是他想要隐瞒。表情一丁点也没变,也没发出丝毫呻吟,仅仅笑着想要隐瞒。为什么?
(是为了我…吗…我害他负伤,为了不让我耿耿于怀…为了让使我因悲鸣发狂……)
受这点程度的伤所发出的悲鸣,造成发狂的危险性很低。尽管如此……尽管如此,他还是藏了起来。菲雅察觉胸中涌上一阵温暖的疼痛。因此——
「这是我自己糊涂所造成的,你不必介意……啊,喂!」
含住手指,试着舔舐伤口。并不是因为渴求鲜血这种疯狂的理由,她毫无来由地就是想这么做,只是想疼惜他的伤口。
柔软的舌头与嘴唇包覆着他的肉。倾听吸吮的唾液声,就只是一味舔舐。她感觉到他的肉在口中抽搐了一下。为了使他安心,舌头更进一步动作。
「嗯……这样子……感觉如何……?」
「唔,啊……嗯嗯。谢谢——再来只要拿OK绷包扎就好了吧!呃——」
「我知道。我不会打电话,哪里也不会去。」
「是……是吗。那就好。那去睡觉吧!」
不知为何,面红耳赤的春亮看似急躁地走进起居室。他喀答叩咚地在放急救箱的架子上东翻西找。菲雅在那之后好一阵子,也眺望着他在手指缠上OK绷的身影。
同时一面回想着舌头上他不道德的味道——以及那手指的温度。
然后。
只有今天。就只有今天。
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安。自己可以留在这里吗?自己该做些什么?
没有能够让自己完全接受的答案。要是太深入思考,感觉就好像快被压垮似的。
老实说,很可怕。所以就只有今天。
想要依靠着什么入眠。
想以全身去体会那个残留在舌头上的温度——
「唔嗯……啊?」
「啧。醒了吗。」
「…………!菲雅!你干嘛钻进别人的被窝里——唔嘎!」
开始吵闹起来了,于是用手堵住他的嘴。
「啰嗦,闭嘴,诅咒你喔,呆子!听好了,这是……这是…对,是为了保护你!可别会错意了!是唯独今天的紧急方针!以防万一,对方觉得我们以为她们今天不会再来,可能会出其不意再次出现!」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所以说,就是那个……要是敌人出现……要是我埋伏在被窝里,她们一定很惊讶!」
「那是一定会吓一跳……是说,我才吓一跳咧!」
「啰…啰嗦!我也不愿意,但可不能只交给那个陈腐的乳牛女,没办法才只好出此下策——事情就是这样,你快睡!哼!」
之后菲雅拒绝一切对话,背对着春亮缩成一团。「唉~」对着她的银发无奈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