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合身的西装的男人愉快地摇着肩膀。虽然他表现得很得体且稳重,但闷在面具底下的笑声听起来却是「齁齁齁……」实在非常诡异。
「喔哇!你看,春亮,那家伙……那家伙很恐怖耶!快想想办法!」
「唔——差点忘了班长的忠告……好了,不要怕。那家伙虽然看起来那样,可是人很好喔。」
菲雅终于放下手中的烟灰缸,微妙地缩起身子说道:
「可…可是那张面具……绝对很可疑!」
「虽然被指称奇异的是我,但实在不得不同意。我打从出生时呼吸器官就很虚弱,些微的粉尘对我来说也像是要撕裂肺部的荆棘般。要是不戴这个,我就得永远成为白色病房的居民
了。」
「什么!原来是这样!抱:抱歉,我太冲动了。」
我早已习惯了,没什么——理事长耸耸肩。但春亮和此叶却冷冷地看着他——
「我记得以前听到的解释是,脸上有着不能见人的伤疤?」
「我听说的是宗教上的理由……」
「……喂,哪个才是真的?」
「唉呀,是这样吗?算了,别在意这种小事嘛,呵呵。」
似乎一点也不感到亏心,理事长再次对着墙壁投出飞镖。这次射中了最外圈的框。
确实,事到如今若他改口解释「这才是真相」也没人会相信。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戴着防毒面具,对春亮他们来说,这就是理事长的脸。
话虽如此,他在校园露面的次数也不算频繁。理事长一职似乎只是他的众多职业之一,他总是忙碌地于世界各地奔波。虽然不晓得他究竟在做什么,总之对于这个男人,春亮唯一知道的真
相就是他是个有钱人。
「对了,理事长,你知道我老爸现在在做什么吗?」
「不,先前的电话只有拜托我关照菲雅而已。他那边似乎也很忙,我当时人在丛林里,讯号也糟到不行,所以没有讲太久。」
「这样啊……啥?丛林?」
还是老样子,是个不知在做什么工作的人。
「嗯,巴布亚纽几内亚——对了对了,我在那里又发现了!这次的我很有自信喔!要不要看看呢?」
他没来由地突然拿出一个黏着五颜六色垂穗的木制面具。看起来有点脏,还带有奇怪的污痕,一概而言就是诡异。他站起身将面具递给此叶。
「如何?我一眼见到就直觉,这次的一定有受诅咒吧?」
不知为何他一副开心似地说着。无可奈何接下面具,此叶将其翻来覆去,时而抚摸。突然,春亮出声问道:
「我从以前就很好奇,那类的东西,你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吗?」
「不……该怎么说才好……看得出的就看得出,看不出来的就看不出来……若要比喻的话,有时看到初次见面的人的肌肉,就能平然地A52Iln觉到『啊,这个人有在做什么运动吧?』……
就像这种感觉……菲雅也一样吧?」
「和你意见相投虽然乱不爽的,不过,就是这样。」
「就是那样的感觉……不过,我想这个应该不是,只是有了些岁月的面具而已。」
「唔唔……又猜错了吗……距离崩夏的领域还很遥远吶……」
理事长沮丧地垂肩接过面具。这男人似乎很爱「发现受诅咒的道具」,他有个坏习惯,每到国外就会兴高一米烈地买下疑似的东西。这似乎是和春亮的父亲交情甚好的根本理由。
「只好更励求精进了。好了,渐音,麻烦你尽快送茶来。连同大家的份。」
「——明白了。」
答话的是至今保持沉默,站在房间一隅的人物。短发给人深刻的印象,是位冰山美人型的女性。虽然不是穿套装,不过身上的外套微妙地给人自负的印象,下半身则穿着长裙。不管表情、
态度或服装,三者皆给人不易亲近的印象。
她是理事长的秘书,北条渐音。当雇主不在时,依然独自负责打点这间房间。理事长对她寄予的信赖堪称深厚,而她似乎也早已得知诅咒道具的事。春亮和此叶和她已有过面识——虽说关
系并非特别亲睦。不如说,她对待理事长也没有格外亲密,总觉得她面对家人的态度八成也是差不多。
受到坐在书桌前的理事长的催促,一行人在沙发上坐下。不久后从隔壁房间回来的渐音利落地将红茶递到春亮等人面前,并且将吸管递给理事长,之后便退回房间角落。理事长拨弄着面具
下方,将吸管伸进微微开启的地方,开始啜饮红茶。
菲雅半瞇着眼瞪着这副景象,早就习以为常的春亮则不怎么在意。
「啊啊,对了。」一面品味红茶,理事长将手伸向桌上的相机。他拿起印出来的照片,开始用剪刀剪裁。
「你在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过需要照片吗?原本在交出入学申请书时也要一并附上保健室用的病历……健康调查表,而那上头需要照片。申请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但照片就没办法了。」
「保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