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喧闹中,菲雅心想。
想和之前一样。春亮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是为了谁?
那选用说,是为了她们。
为了尽可能不让她们为了与以前的差异感到痛苦。
就算忘了重要的记忆,春亮想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为她们着想。
啊啊,这是多么愚蠢啊。
真是个让人甚至想诅咒的滥好人。
留下说要更衣的春亮,走出房间。在走廊上伫足,三人唉声叹气。
然后——与房间内全然不同,严肃冰冷的空气开始流动。
「要怎么样才能治好他?」
「如果那是某种能力的作用,按原理就是要打倒施术者吧?」
「哼。那男人说什么过去啦、忘却的,施术者是谁根本一目了然。」
「——我现在就上街去。总之得先找到他的所在地。」
「乳牛女,我也要去。」
「不必了,你对街上的地理位置还很生疏吧?你就在这里和黑绘一起保护春亮。无法肯定对方已经放弃春亮了。」
「呣……」
「此叶,别勉强——」
「我不会的。我并没那么自负,以为自己一人就能打得赢——但也有可能碰上得勉强非战不可的情况,例如被阻断退路之类的。不过嘛,就算真变成那种状况——」露出让人背脊发凉的笑容,她继续说着:
「就只有那男人的脑袋我一定要拿下,就算要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哼,好极了。虽然我很想说,请你务必这么做——但这么一来我就没办法向那男人泄愤了,不是吗?不准你偷跑喔。」
杀气微妙地缓和了。
「我说了我又不是喜欢才勉强自己的。总之,要是碰上危机我会考虑逃跑的啦。那么,拜托你们了。」
正准备前进,但这时她突然发问:
「对了,从刚才就没看见蓝子……她怎么了?」
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
一边感受着艾莉丝的重量一边推动轮椅,在恬静的住宅区街上散步。被敌人发现的危险性与她的希望,将这两样放上天秤,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失败了呢……」
「嗯,进行到一半就被妨碍了。就连我自己也都不太清楚,这份手感究竟让他告解到哪一步了。」
「啊……对不起,主母、主父,要是我能拖延那些家伙更久一点……」
转头看向跟在轮椅后方略远处的久留里,阿比斯弯起唇角:
「能拖延多久,端看对方的聪明度而有所变动。这原本就不是能计算的,别放在心上,你做得很好。」
「呃……是,谢谢……」
搔着略微泛红的脸颊,久留里稍微加快脚步靠近。
「那个,我可以问吗?做那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说来,还没向久留里详细说明呢。」
「对喔。只要将大部分记忆夺走后带回我们的家,就不会被那位少年给逃跑了。若是箱形的恐祸她们想趁机将他夺回去,但除非能把我怎么样,否则记忆也不会回复。而我可不认为我会打输她们。」
「这是当然的。我也会帮忙。」
「真可靠。简单来说,这么一来,她若想让那少年回复原状——就只能和我们交涉,『加入家族会,把少年回复原样』。只要一旦来我们这里,之后就好办了。这是个可以省去无谓劳力的办法。」
「原来如此。」
「既然失败了也无可奈何,思考下一个方法吧。」
感到眩目般地看着行道树的红叶,艾莉丝一派轻松地说道。
「没办法靠力量吗?」
「并非没办法,但不够确实——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力量。忘了说,那些家伙有『暗曲拍明的研究室长国』这个组织的协助。」
「喔……」
「正面冲突的话,他们也将会倾全力要来击溃我们吧。就结论来说,若行使蛮力绑架箱形的恐祸,恐怕有相当高的机率演变成和他们的战争。」
「若以刚才的策略,原本是要让菲雅大人自愿来我们这里——顺利的话也能让他们的协力关系化为泡影。但果然没办法进行得那么顺利。」
「总觉得好像很复杂……」
感觉到久留里疲倦地叹气,阿比斯苦笑。
边想着下一个方法边推着轮椅前进,和精力充沛地吵闹的孩子们擦身而过。他们用着高亢的尖声音,非常开心地笑着。
真难得——阿比斯心想。没想到小孩子居然不是发出悲鸣,也不是发出痛苦的呻吟,不是害怕得发抖,没有绝望地哭泣。
这也理所当然——他立刻更正想法。国家、时代都不同,现在是和平之世。
脑中浮现原初的记忆。原本只是普通的十字架——只是身为将小孩尝成活祭品的邪教象征那时的记忆。自己是被悬崖包夹,处在宛若地狱谷底的边境教堂里装着的配备。曾几何时,教堂成了披着教会皮的恶魔崇拜者的巢穴。基于恶魔才是上帝的信念,那群人献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