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内容物是什么?」“Notv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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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变得面目全非。磁砖剥落,底下的水泥被开出洞,窗户破裂,天花板的日光灯也碎了。轻易就想像得出至今的激斗状况。
但从现在起,这里将成为自己的舞台。
「……教会区《奈落》。哈哈,真开心。」
「哦?」
「唉呀呀,真受欢迎耶,阿比斯。我有点嫉妒呢。」
在阿比斯身后观战的比布利欧如此说道。菲雅稍微加以无视。
「看来这时刻终于到了,把春亮的记忆还来。」
「刚才的日本刀也是,又在说这件事……那个人类就那么重要吗?由我这个让他告解的人来问或许很奇怪,但那是让你不惜做到如此也非得夺回的东西吗?」
「当然!」
阿比斯的帽子向一旁摇晃,像是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感到傻眼似的。
「真的是那样吗?或许之前我有说过——我的本质可是带给人救赎喔。因为所谓的上帝,所谓象征上帝的十字架就是那样的东西。那名少年或许也从我这里得到了救赎啊。我听蓝子说了,他忘了关于祸具的一切,不是吗?」
「什…么——」
反驳中途停止。她想起,那一晚在厨房里,春亮的喃喃自语。
「看你那样子,应该也不是没思考过吧?让人类来帮忙解开诅咒这种行为……这是双重愚蠢。像我们这样的非人之物、超人之物,怎么能特意丧失身为此物的证据?不但白费工夫,而且也没有益处。而由一介平凡人类来帮忙这种白费工夫又无益的行为——啊啊,不知他至今有多么地烦恼,多么地痛苦啊?」
「……闭嘴。」
「既然痛苦,既然无益,只要不做那种事就好了。我可是将他从那样的折磨中解放了出来喔!让他告解那份重担,让他加以忘却。这不就没必要勉强找回记忆吗?」
「闭嘴!」
尽管愤怒,但却不犹豫。
「他——希望找回记忆!那不是折磨,而是对那家伙来说非常重要的回忆!」
她无疑这么认为。因为那一晚,春亮确实是这么说的——
「……你并不是刻意夺走春亮关于诅咒道具的记忆吧?而是打算夺去所有记忆,只不过中途被我妨碍,结果才变成那样吧?或许你觉得那是偶然,但我可不这么认为。」
「哦?为什么?」
「我想对春亮而言,那记忆占有非常大的份量,大到几乎占据了他内心的绝大部分。所以他才忘了那份回忆——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你的恣意解释。说不定那是比起任何事,他最想忘记的重担啊。实际上要是想起来的话,那少年应该会很沮丧吧……明明难得忘记了啊。」
「闭嘴,我已经讲三次了喔,教会区《奈落》。你实在是差劲透顶了,我要把你那张嘴关上并打烂!」
将魔术方块变成「星棍」“Morgenstern”,拉近距离。阿比斯也往前跃步,让拳头顺着体重挥出。真傻,不管你拳头再怎么硬,也不可能胜过这个为了敲击,质量经过特殊处理的处刑道具。
果然,「星棍」“Morgenstern”战胜拳头,阿比斯像被弹飞似地后退,单膝跪地。菲雅进一步突击。
「我这边可是赤手空拳,而你却对此毫不顾忌,真是赞美主。那你就瞧瞧盘踞在狭窄的、狭窄的地狱里的黑暗吧!」
「呣!」
从手套中冒出有如烟雾般的黑色。烟雾立刻就形体化,伸长成三支长枪。
「第二十号机关斩式大刀态『凌迟之斧』“Ahatchetoflingchi”——祸动(curse/calling)!」
以又长又大的劈刀将三支长枪一齐横扫。长枪前端暧昧地雾散开来,但系着阿比斯手套的根部位则进一步展现蠢动的预兆。紧接着——
「原来如此,比日本刀难缠。但你能忍耐到何时!」
又出现了数条新的长枪与鞭子。硬质与软质。阿比斯寸步不离比布利欧的轮椅前方,偶尔视线会转向窗外,看样子是在戒备黑绘的行动。
(刚才过的那几招不过是在玩玩。接下来他是打算由那边进行远距离攻击吗?)
那么该怎么办?答案剎那便揭晓。必要的是开出一条路,以便拉近距离。就算是一瞬间也好,只要扫除这碍事的黑暗——
——办得到吗?
——办得到。
因为自己知道,那个城主的所有疯狂。
「第五号机关刺式伫立态『穿刺王弗拉德的木桩』“AskewerlovedbyVladTepes”!」
她掷出处刑木桩。刺中的是阿比斯跟前的走廊地面,黑暗之枪则一根也没被刺穿。但这样就够了——这只不过是布局。
她原打算在收回木桩前分出胜负,但阿比斯的黑暗却通过处刑木桩旁,朝这里伸来。此时菲雅将跃动的意志传递给系着木桩的立方锁。
「第十二号机关绝式旋刃态『飓风杀人柱』“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