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被吸入壶中。
没有回应。
不管是「呼耶」或「噗哇」——都没有回应。
「……!」
就在春亮硬咽时,脚步声啪答啪答地靠近仓库。他慌忙拿着抹布擦脸,转过头。
「春亮,春亮!」
「嗯什么事?你们已经吵完了吗?」
「我…我们才没有吵架。那该说是模拟战吗,或者是彼此生存方式的激撞……就是那种感觉啦——啊……」
跑过来的菲雅脚步停止。她缓缓进到仓库里,在春亮身边蹲下。
「你在帮她擦干净吗?」
「嗯。」
短暂的沉默。
菲雅眼神温柔地望着春亮擦拭壶曲线的手,最后喃喃说道:
「蓝子身体鼓起来的地方,若换成人体的部位,不必想也一定是那里吧?竟然那么执着地抚摸那种地方……你这无耻小鬼。」
「别…别说奇怪的话啦!」
呜嘻嘻——菲雅轻笑着。她慢慢起身,对着壶说道:
「蓝子啊,要是不喜欢被摸,就得出声抗议才行喔!要不然这个无耻小鬼就会一直摸你鼓起来的地方。所以——所以快点起床吧!」
但果然还是没有回答。
菲雅的眼神寂寞地摇曳。
「……」
已经全都擦完了。春亮轻轻将壶放回架子,最后手掌拍了拍壶口后起身。接着也对菲雅头上做了相同动作。拍拍。
「呣……别把我当成小孩。诅咒你喔!」
「是是那你有什么事吗?有事才来叫我的吧?」
「喔,对了。先不论无不无耻,该怎么说……掏耳朵是很舒服的吧?只有乳牛女能享受治愈时光太不公平了。我也很累,你也应该对我做同样的事。」
「什么应该啊……你那什么歪理。」
「啰嗦,我也会帮你掏耳朵作为回报啦。」
「我以浑身心神表示敬谢不敏,我可没有做好脑浆被掏出的心理准备。是说,那是因为她有『不管拜托什么都会听的券』,所以我才帮她做的——」
「你是说这个吗?」
「等…你怎么会有?你们就只有做这种事情才会私下串通?」
「怎么可能,是我抢来的。」
「呜呜…可恶,早知道就赶快撕掉……!」
一边说着这些话,春亮和菲雅走出门外。在拉下铁门时,两人极为自然地望了仓库里头一眼,接着齐声说出——
「那么……再会啰,蓝子。」
不是离别的招呼。
而是发誓再会的低语。
——拉下铁门的仓库恢复安静。
无人的空间。
不会说话的道具的领域。
充满着寂静与冰冷空气的死去的世界。
即便如此——
微弱地,微弱地。
仅仅一度传出——
——叩咚
——有什么东西摇动的声音。
然后仓库里又是漫长沉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