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回答为无需隐藏。”
“这样。你部落的理念至今仍让我很感兴趣呢。”
说完,拍明在胸前的笔记本振笔疾书,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说:
“已经这么晚了啊?这时候箱型的恐祸也正着急吧……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第五十个呢?”
“那已经无所谓了。就把它摆在这附近怎么样?”
心想“就算要摆在这附近也不知道该摆哪里”的恩.尹柔依,从医师袍的口袋拿出布偶并转头四处张望。她的视线突然停留在眼下的校舍后面。
“——吾之发现,报告有狗。”
“你喜欢狗是吗?不,对你们而言那是狩猎的同伴吗?呵呵,那就怀着谢意送它一份礼物怎么样?反正是已经毫无用处的玩具,就让它带回去埋在摆宝藏的地方也不错呢。”
“收到。”
于是恩·尹柔依把布偶丢出去。它越过围篱上方,落在迷路跑到校舍后面的流浪狗——抑或是跟家人走散的家犬眼前。那只狗一副怀疑的样子,但它“哼哼”地闻闻味道确认没问题以后,就咬着布偶开心往前走。
“室长顺利被狗吃掉了。”
“能…能不能请你别皮笑肉不笑地说那种话好吗?我觉得你这句话应该要加布偶这个单字喔……况且狗也没吃掉它。”
“那是高难度的困难。”
对着微歪头的小麦色女孩苦笑以后,拍明两手轻轻一摊。
“那么恩·尹柔依,准备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存在意义的开始,我们欲望的开始。像机器、像零件那样毫不动摇的单一欲求的开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灰色头发轻轻摇摆,纯真的眼眸望向拍明。没错,她很纯真。或许跟自己不相上下。
“——想知道。”
“没错,想知道,就是想知道!真的很正确呢!日文还不是很流利的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比谁都更像是研究室长国的成员呢。正因为你过去置身的世界狭小,才知道世上有许多未知。因此也比任何人忠实正直与贪婪,尤其是针对无法理解的未知之首——‘诅咒’。”
出发点与自己完全相反,但跟自己走在同一条路上的同志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就用研究员的忠实正直,用战争国家的贪婪摧毁世界的一个未知吧。征服琐碎而无意义的一个未知、琐碎而无意义的一个已知吧。那一定很有趣。所以,让我们怀抱兴奋的心情出发吧——去迎接箱型的恐祸。”
室长应该要有室长的样子,偶尔也该展现一下威严吧——拍明心里那么想,并严肃地宣布出发,但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下一秒钟,拍明被恩·尹柔依踢飞了。
因为出现在顶楼的那个神秘布偶人,再次从背后偷袭他们。
——她回想起一公厘的记忆。
经济穷困而全家集体自杀,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从那种惨剧幸存下来的自己,在亲戚之间却是个讨厌鬼。因此就托付给同是讨厌鬼的叔叔抚养。
叔叔是个怪胎,他根本就不配当人。还常常被他殴打。
当被他领养大概一年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把她拉进家里的空房间。叔叔手里拿着椅子、尺、胶带跟菜刀。
她心想“我会被杀”,但也没有力量抵抗。
叔叔叫她站在房间边缘。一到那里,叔叔接着又开口。
给我笑。
虽然她早就忘记怎么笑,但还是勉强扭曲脸颊,照他的话挤出笑容。叔叔并没有靠近,他与她稍微拉开距离,不知为何用胶带在地板贴出线条,然后把椅子反过来摆并坐上去。接着,只是盯着她看。他下巴抵着椅背并挥动菜刀,用空虚的眼神看着在扭曲的脸部露出称不上是笑容的小学生侄女。然后过了几十分钟,就说“可以了”并步出房间。
隔天也做同样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叔叔他用尺正确测量出一公厘,再拿出胶带贴上去,接着把椅子移动仅仅一公厘距离。然后又坐在那边,一手拿着菜刀,直盯着侄女未成熟的身体与仿造的笑容看。
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再隔天也一样。
一公厘。一公厘。叔叔他一公厘一公厘一公厘一公厘一公厘地慢慢接近。
那是一公厘的拷问。当剩余的距离变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会被杀吗?会被侵犯吗?或者是可怕的某种举动?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公厘持续地增加。自己只是用笑容凝视那一公厘,就像叔叔凝视自己那样。那一公厘对自己来说是全部。是世界,是人生,是恐惧,是叔叔,是未来,是过去,是对独自存活的自己不屑地咂嘴的母亲。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像自己这样一直盯着一公厘看吧?应该没有人会耗费自己所有的存在持续凝视吧?
没错。所以,所以自己——
比这世上任何人还了解一公厘这个距离。
与小刀合而为一的脚翻过来,是边回避己方攻击的高速反击。在自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