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黑绘。
她的的确确抓狂了。
不晓得黑绘是否知道那件事,但仍然骑坐在春亮身上的她却说:
“你在门口做什么啊?外面很冷喔。”
“此间愚不可及,无须多言……”
连以前的口气都出现了,那就证明她已经突破了极限。
“妾身准备教导这个愚昧的童女,在这个宅院应遵守的规则……直接教导那放荡的身体!顷刻就会变暖,无须挂心!呵呵呵!”
因此春亮冒出一个念头。
他单纯只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完蛋了。
此叶与黑绘在月光照射的庭院里对峙。春亮也准备从缘廊下来到庭院,但是——
“此…此姊姊……!”
“退下,对汝的处置在稍后。”
他的脚像是吓到而停止动作。瞄了他一眼之后,妖刀吸口气。仿佛刻意炫耀给眼前的黑绘看似地扬起嘴唇。
“之前说了些什么呢……愿成莫逆之交?好啊。有求于妾身?当然,极愿意听。对方是后辈?诚然如此,一点也没错。只是不知道游戏规则?能够理解。啊啊~妾身当然知道。妾身应该跟你和睦相处呢。不过,让妾身告诉你一句话吧——那与我何干?因为你已经犯下妾身无法容忍的错误。”
黑绘像在回应此叶似地,也大胆扬起嘴唇。
“原则上先问一下,如果现在磕头求饶,你愿意原谅我吗?”
“咕哈哈,童女啊。你打算笑杀妾身吗?老实说,那是个妙计呢……”
瞳孔放出邪恶光芒的此叶微弯着身子。轻轻挥动的手刀,抽象地砍杀淡淡的月光。接着步步近逼的她又说出更劲爆的话。
“——你要战胜妾身,只能够仰赖那种程度的计谋吗!”
“如果真的只能那样,那我就会更认真地逗你发笑啰。”
面对步步近逼的此叶,黑绘迅速往后退想拉开双方的距离。但此叶急冲的速度就是她的刀出鞘的速度。她在一瞬间冲向黑绘并使出手刀。当黑绘弯腰试图闪避那个攻击,在她背后的晒衣竿已经利落地断成两截。
“怎么了?只是拚命逃跑?妾身会留下你一条性命,你还是温顺为上!”
“不是那样,因为我还是不喜欢疼痛的感觉。”
正当此叶准备对屈膝的黑绘使出如刀刃般锐利的踢技时——黑绘的头发开始蠕动。好几束硬化的头发从此叶的下方往上窜,像藤蔓那样缠住她的双脚及腰部。日本刀“唔”地皱眉。紧接着黑绘让剩余的头发变得像矛那样尖锐,朝着双脚被限制住的此叶冲去。但是——
“原来…如此…啊——喝!”
此叶弯下背并弯曲四肢。当布料撕裂声发出的同时,她往后一个翻身——那跳跃的力道,挥动的手刀,灌注在大腿里的刀刃属性——把那三个要素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她,将黑绘的头发全部砍断。恢复自由身的她,再度拉开几步的距离与黑绘对峙,并得意地笑着说:
“很有趣的儿戏喔,不错不错,完全不抵抗就太无趣了。”
“……原则上提醒你一下,整个露出来了喔。”
至今仍面无表情的黑绘,眼睛盯着看的,是此叶的下半身。因为刚才勉强挣脱的关系,她的裙子已经化成无数的碎布块,散布在庭院里。此叶瞄了一下自己露出来的下半身,仿佛要让四周看到她那传统内裤似地以金刚力士之姿站立,并且嗤之以鼻地说:
“肉好像整个绷紧,行动起来相当轻松呢……应该是妾身没穿亵裤度过的时间比较长的关系呢。但这都无关紧要了。”
“与其说绷紧……我倒觉得说是卡进肉里面还比较正确。”
“……”
“然后给你一个忠告,站在后面的主人全看到日式丁字裤卡进你臀部的肉,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此叶的眉毛抽动一下,然后再踏出一步。
“……你居然喊那家伙为主人,这让妾身气愤难忍。害妾身的丑态被那家伙看见,当然也是满腔怒火。你甚至还献身,试图引诱那家伙,那更让人气到想笑。啊啊,结果只有那句话……令人生气!”
“他是我的主人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为什么要气成那样啊……嗯,该不会是…这样子啊?‘那个人只属于我了不准靠近他,你这只狐狸精’这是你给我的感觉耶——”
“——给我闭嘴,贱人!”
全身散发着比之前更强的杀意。此叶露出的双脚踢着地面再度急冲。黑绘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一面移动,试图拉开双方的距离,一面随意伸长她的头发。此叶把缠绕的头发砍断,飞越像像矛一样的头发。用前踢将宛如撒网般展开的头发,踢出一个洞进行突破。双方运用各自的力量接近与迎战,打得不相上下——
但是那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因为非常单纯的事实就能区分出两人的优劣。
黑绘是人偶,此叶是刀。玩具跟武器。用来疗愈人们而制造的物品,跟用来杀人而制造的物品。天生的实力差距就显现出那个差异了。
面对因为疲劳而动作渐渐迟钝的黑绘,受诅咒的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