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至完成,是个无限地近似于真实的谎言。真实到甚至连自己平常也忘了这件事。
一旦解除过一次,若要再回到从前的那种等级,就需要花点时间吧。现在存有着破绽。现在自己这个存在,与拷问处刑立方体同等危险——
以往的谎言、现在的谎言,该告诉他吗?说真的她很害怕。当时说不定是因为那个操纵人心的道具的诅咒,使得她的精神不太稳定。一旦错失机会,今后就只会一直彷徨无助。
此叶轻伸出手,抚摸熟睡的他的脸颊。真温暖,让人爱怜。
身体深处隐隐发疼。要是能就这样夺走他的双唇……要是能就这样钻进他的被窝里,用自己这副身体接纳他的一切……若能被他的双手环抱,永远永远地感受着他的温度——那将会是何等幸福啊。
想要。想要。她是……这么地……想要他——
此叶边按捺下这股冲动,边轻柔地描绘他脸部的轮廓。
(嗳,春亮……我其实……就是一个这么恐怖的女人喔。是个不知何时会发狂的女人喔。如果……我毫不保留地……向你坦白所有事情——春亮你……会怎么回答我呢……?)
就在这时——
「唔……嗯……?」
他醒来了。此叶若无其事地将手从他的脸颊上抽离,嫣然微笑。平常的自己。在这里的是平常的自己。她应该要如此保持。
「此叶……?」
「早安,春亮。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吧。」
「呼啊……不,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起来了,所以没关系啦。怎么啦?」
春亮睡眼惺忪地瞥向枕边的时钟,确认时间,然后敲了下闹钟的顶端,慢吞吞地关闭闹铃设定。他坐起上半身后,此叶轻轻地递出一直拿在手上的小盒子。
「呃……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那个……今天……不就是那个嘛。所以……我是想把这个……交给你。」
「嗯?啊……难不成是巧克力……?」
此叶不住地点头。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是昨天半夜,她在熄了灯的厨房里悄悄做的。如果刚好有人起来上厕所,就会目击到有可疑的人影仅依赖着瓦斯炉的火光,搅动着锅里东西这种女巫般的光景吧。由于出乎预期地做得很成功,她好像还好几次抿着嘴咕呵咕呵地窃声笑着的样子……连她也觉得自己很恐怖。幸好没被任何人撞见。
春亮连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最后害臊地搔着脸颊,接过了装有巧克力的盒子。
「此叶,谢谢你。我好开心。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么一大早?」
「对…对不起。那个……那是……因为春亮今天一定会拿到很多巧克力,所以我才心想至少要比任何人都早交给你……那个……就是这种感觉……」
她支支吾吾地咕哝。似乎是太小声了春亮没听见,他一脸困惑地歪过头。
没听见也无妨。毕竟要再说一次也太难为情了。「总之就是不由自主、不由自主啦!由于今天想气势十足地做早餐,所以就像是叫你起床顺便给你一样吧!」她反射性地敷衍带过。
「喔…喔。那我马上换衣服过去——对了,再说一次吧,这个,谢谢你。」
春亮举高装有巧克力的盒子说,此叶对他回以微笑后,走出房间。关上纸拉门后,她好几秒停在原地不动。房里传来了他脱下衣服后更衣的声响。
她确实交出巧克力了。他很高兴。比任何人还要早交出去的巧克力,一定很特别。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然而事到如今,她才又开始觉得:再积极一点会更好吗?像是用其他种方式交给他巧克力,让他更加吃惊,察觉到她的心意,之后就有可能会发生各式各样幸福的事件。好比说……好比说——
「……在我的身上涂上巧克力,再逼近他请他吃……之类的……?」
她不由得直接喃喃地说出脑海中浮出的想像,迟了一秒后大为震惊。真是太不检点了。真是太变态了。自己在想些什么啊!
此叶揉了揉自己变红的脸蛋,为了和他一起准备幸福的早餐,小跑步地跑向厨房。
菲雅从棉被里霍然起身,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再左右抿了抿嘴。接着维持着坐起上半身的姿势,转动脑袋,伸直背杆,左右转动脊椎。她边做这些动作以驱赶睡意,顺便确认身体的状况。
……确认身体的状况。
菲雅轻伸出手,抚向自己的下腹部。
打赢雏井艾希,日村素直消失不见后,放在「刑法第十五条」里的免罪符机关就和往常一样,由春亮亲手插进自己的体内深处,然后封印了「飓风杀人柱("Tornadoofsouls")」。她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混帐……总觉得最近温柔指数微妙地有点不足喔。就算是因为至今已经有好几次放进我体内了,就算是因为习惯了……哼,放的时候应该要再温柔一点啊。因为我的洞很小,强行硬塞的话会很痛耶……」
她无意识地嘟嘟哝哝发牢骚。心想:真希望他能想点其他办法。每一次每一次都拿那种东西硬塞、硬挤、硬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