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摆肩膀,踩着轻盈的步伐回到了起居室。
很~好,问题决定了。挣扎结束了。困难消失了。心情真好。可是……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此叶侧过脑袋,将放有冰块的杯子放在桌上,坐在榻榻米上后,朝玻璃杯旁的那个东西伸长手。她旋转起上方的盖子,也就是打开瓶盖,接着倾斜瓶身,将里头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里。冰块当啷地旋转,她咕噜地咽了下喉咙。看起来真是好喝——
「啊!我准备得这么周到做什么啊——!」
此叶恍然回神。自己在做什么啊?总觉得大脑和身体是各自为政……果然这个东西拥有着能说明其存在感和压迫感的某种魔力吗?
此叶战战兢兢地运用全身的力量放下玻璃杯。但放下的同时,冰块又当啷一声左摇右晃,攻击起她的意志力,但她拚命忍住了。
「唔唔!真……真是可怕的力量……!」
她在丹田上使力,喝斥自己的意志力。不这么做的话,实在太危险了。然后,此叶再一次看向那个东西。
酒铺老板带来的东西,是一个大小和味酣一样,形状也相同的瓶子。但是,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里头的东西并不同。半透明的瓶子底部沉着几颗小果实。绿色的魅惑果实。
是梅子。
也就是说,浸着梅子的这个液体的真面目,无庸置疑是——
「是……是梅酒吧……?」
此叶又咽了一次口水。睽违已久。真的是睽违已久。
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此叶忙不迭摇头。现在自己是高中生,身分上不能喝酒。刚才的脑内会议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才对。绝对不行。
……盯~
尽管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却离不开倒在杯子里的梅酒;离不开在种类繁多的酒当中尤其钟爱的梅酒;离不开睽违数年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梅酒;离不开数百年前第一次喝到时,心中涌现无限感激的梅酒。
此叶悄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对着空气说:
「可是……可是啊,难得酒铺老板送给我们,也已经倒在杯子里了,要丢掉的话……也太可惜了……吧?」
瓶身上没有标签。也许是酒铺老板自己酿的。即便不是老板酿的,基底的酒也是由某个人花费时间细心酿制,这些梅子也不是为了被人类吃掉,其实是为了播种才会结果。那么既然摘下来了,就绝对不能浪费,大概吧。这算是为了表达对大自然的敬意。
嗯嗯,那样太可惜了——此叶独自一人点着头,雀跃不已地抬起了手,就在快要碰到玻璃杯的时候——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冷静一点!快点回想起正月的情况!我才刚因为神酒而犯下失误而已,才刚为春亮制造过麻烦而已吧……」
崭新的记忆化作了天使的呢喃,制止了她手的动作。没错,当时太可怕了。虽然还有两个人也醉倒了,但自己为春亮添了麻烦仍是事实。不能重蹈覆辙。
但——隐约飘来的酒香,梅子的芬芳和挂着水珠的玻璃杯,又唤起了恶魔的呢喃。
可是,不过,反过来想,也许……
为了今后不再出现那样的失态,也许反倒该让自己慢慢习惯酒精……?
「……」
所有人在犯下决定性过错的那一瞬间,都存有一种模式。
减肥中的人会心想「只吃一个就好」就吃起蛋糕;戒烟中的人会心想「只抽一根就好」就抽起烟;念书中的人会心想「只看一本就好」就看起漫画。
和上述物品一模一样的诱惑就存在于此叶面前。
「已……已经倒出来了嘛,对吧?只是处理掉这杯的话……」
没错,就一杯而已。之后她一定会乖乖放在旁边,等他回来之后,再询问他的决定就好了。「老板额外送了这个给我们,要怎么处理呢?」没错,没办法。必须对农夫、酒铺、大自然和地球表达敬意才行。为此绝对不能倒掉这杯梅酒,所以——
此叶捉住玻璃杯,拿到嘴边,缓缓倾斜杯子。
「嗯……」
咕噜。来到这个家以后,记忆中只喝过一次。自那之后,不知为何春亮和崩夏就绝不再让自己喝到半口的梅酒——
正滚烫又冰凉又舒服地滑过喉咙。
虽然不晓得他们两人为何不让自己喝最喜欢的梅酒,但现在她只喝这一杯而已,之后就会果断地收起来。所以,至少纯粹地享受这一杯也无妨吧。于是此叶更是倾斜杯子——
「呼哇……真好喝……」
这就是此叶犯下决定性过错的瞬间,也是「只喝一杯就好」模式的证明。
用不着说——大多数人都不会只喝一杯就结束。
「我回来了~」
「喔喔,好冷好冷……必须快点钻进暖炉桌,开始暖洋洋的仙贝时间才行!」
春亮和菲雅买完东西回来了。一打开玄关,菲雅就急忙脱下鞋子走进屋内,紧接着准备朝暖炉桌狂奔时——
「……嗯?」
「菲雅,怎么了?」
「不……总觉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