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想警告黑绘,但她的话声忽然变成了疑问句。黑绘泰然自若地说:
「我认为维纳斯雕像类的情色艺术品是可以被世人接受的喔。还有,正如我方才说的,这是参考了成品的大小和形状。细节的话,是一起洗澡时的记忆。连我都不禁心想,幸好我平常早就以备不时之需,总是死盯着看呢。」
「成……成品……总觉得那个形状似曾相识……难不成……」
此叶的声音开始颤抖,对照之下,菲雅略噘起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拟真雪胸部。
「嗯~原来如此,所以这是实验性地模仿敌人吧。肩膀好重,也很难看到下面,重到让人觉得会有生命危险呢……喔喔,竟然这般难看、这般丑陋,真是太丢人了!还有,重心处在奇怪的位置上,害我走路都摇摇晃晃,平衡感真怪,果然以地球上的存在而言,这个东西太不自然了,是该藉由进化论现在立刻淘汰掉的隐性遗传基因之结晶!」
「啊……啊……啊哇哇哇!春……春亮,不是的!虽然过于真实得就像真品一样,但那并不是真品,和我的还是有些微差异,尖端感觉上也不是那个样子,希望你相信我——啊哇哇,明明只是雪团而已,这种像是我的胸部真的被人看见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光听声音,就知道此叶彻底陷入了大混乱。所以春亮不假思索地——抬头看向了她们所在的屋顶。不小心,不由得。明知不该往上看。
「不……不,呃,先别说这个了,你先小心脚边……呜!」
「先小心脚边呜什么啊!比起这件事,现在更应该处理黑绘的那个东西!」
春亮不小心由下往上抬头看了站在屋顶上的此叶和锥霞。当然,今天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计画要铲雪,所以想当然,她们也没有穿着铲雪用的服装,而是像平常一样——穿着裙子爬上了屋顶,而自己又不小心从正下方抬头看向了她们。
由于至今他都和她们一起待在屋顶上,所以无所谓,但这下糟了。非常糟糕。才这么心想时,锥霞和此叶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处理那个……啊,呀啊!春……春亮——!」
「夜……夜知!喂!蠢毙了,你……你在看哪里啊——!」
于是两人同时一把抛开铁铲,慌忙用两手按住自己的裙子,并反射性地想蹲下。但她们正站在积了雪的屋顶上,刚才又一下子吐嘈黑绘的雪胸部,一下子急忙辩解,所以是在往前倾的状态下勉强自己往下蹲。即使运动神经再好,她们还是理所当然地失去了平衡——
「呜哇哇哇哇哇!『黑河』……不……不行,抓不到东西……!」
「咿呀——!快……快让开快让开,春亮,快点让开——!」
下一秒,映照在春亮视野里的是——宛如跳台滑雪比赛般,从屋檐边缘高速往外飞出的两道人影。也就是按着裙子,一脸惊慌无措的锥霞和此叶。两人笔直地往下掉,掉向仰头看着她们的春亮。
——最后是一阵冲击。
「咕呼!」
春亮的意识仅飘远了一瞬间,但又马上恢复神智。由于背部非常冰凉,所以慢了几拍后,他理解到自己正仰躺在雪地上。相对地正面的身体却很温暖。发生什么事了?
「唔咕唔……?」
他明明睁开了眼睛,视野却一片漆黑。不,是只看得见黑色。而且,呼吸莫名地有些困难。换言之,现在有某种黑色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呀!等……夜知、夜知,真……真是蠢毙了!听好了,你别乱动,不要再说话了!也别动鼻子!更不准呼吸!我马上起来!」
鼻尖感觉到了类似拉链的坚硬触感,难不成这是锥霞那个的那个吗?但幸好大脑的自我防卫本能主动放弃了厘清这件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
紧接着他察觉到了下半身的重量。某种事物覆盖住了腰部以下的身体。由于锥霞的某个黑色东西遮盖住了他的视野,他当然看不见,但光凭触感,可以判定覆盖住下半身的似乎是两团物体,而且非常柔软、非常温暖,还软绵绵地颤抖着,夹住了他的下半身——
「好痛啊……哇!对不起,春亮,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骨折?你还好吗?」
随着丕变的紧张音色,那股重量更是强烈地往春亮压去。几乎能包覆整个下半身的柔软还有温度。不行,这边也不能去思考。
这时,视野忽然重见光明。锥霞匍匐前进地离开了他的脸庞后,在不远的地方微微往下半蹲,反手按住自己臀部的裙子,涨红了脸,「啊呜啊呜」地看着春亮,也可能是在瞪他。
但是,下半身此叶的重量依然存在——正确地说,是此叶那个的重量还压在他身上。春亮因此动弹不得。该怎么做才能移开?此叶又似乎完全没在听他说话,只要强行推开就好了吗?可是,这样一来就必须直接触碰到那个才行,那才真的是个大问题——就在春亮让大脑全速运转,思考这项艰钜任务的时候——
「我再说一次,果然平衡感非常奇怪。这种东西我才不要。丢了吧。」
某种白色的块状物飞过眼前。然后——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