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名为她的恶梦,其现状」“Theblade-It''ssolitary.”
教育旅行结束后,回到家的那一天——
从此叶无预警地消失的那一天起,已经过了数天。
春亮一行人向学校请假,日以继夜地找遍了附近所有地区,还是一无所获。如果还有其他方法,他们也想全部尝试,但无奈资讯太少,他们很快就束手无策。此叶说不定会突然出现在学校——怀抱着这样毫无根据的一线希望,今天春亮等人终于上学,但想当然耳学校里头只有空荡荡的桌子。总之,也只能向班上同学这么说明:「之前我们都感冒了。但此叶还没有完全痊愈,留在家里休息。」
结束了食不知味的晚餐后,晚上,在一如既往的起居室——
今天也邀请了锥霞,决定姑且再一次商量讨论。
锥霞从刚才起就好像对某件事犹豫不决,视线在天花板上游移不定。菲雅不发一语地咬着仙贝。黑绘茫然地喝着茶杯里的茶。
春亮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放在桌上的东西。
唯一的线索。
地毯式搜索失踪此叶的下落后,踏进家里后方的树林时,就发现了——此叶的眼镜。
她的眼镜掉在那里,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仙贝还是很好吃呢……」
菲雅格外响亮地咬碎仙贝后,「好!」以这个咀嚼动作为契机,用力点了一下头。她敛起一直怔忡失神的小脸,看起来像是勉强让自己恢复活力。
「那么!默不作声也无济于事。我们再确认一次状况吧。」
「嗯,整理资讯非常重要喔。」
对于静止不动的起居室里开始出现动作,黑绘似乎松了口气。
「出门买东西以后,乳牛女就不见了。没有回来,也没有去学校。更完全没有打电话和我们联络。那么——最后见到她的人是?」
「……是我们呢。」
「是我们……然后,关于这件事……菲雅,黑绘。」
就像是要订正春亮说的话一般,锥霞开口说道。她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地揪起自己制服裙的裙摆。
「至今我都找不到机会说,但这件事果然还是得告诉你们才行……这是关于此叶失踪时的情况……」
春亮终于明白,所以锥霞才会从刚才起模样就不太对劲。她肯定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烦恼吧。然后今天怀抱着要亲口告诉菲雅两人的觉悟,来到了这里。
明明春亮自己——只是一味不去思索自己与她之间的那个问题。只是因为大脑可能会负荷太大,所以一味藏在心底深处。这是可耻的自我保护,也是糟糕透顶的视而不见。
同时,见到了她这副模样以后,春亮才领悟到,他比自己想像得还要没有多余心力去留意外界事物。如果是平常,他应该更早以前就会察觉到锥霞的苦恼。就算自己不去思考,不代表她也是一样。他这才发现,自己多么没有余力去在意其他人。
春亮吐了一口气。但这次不是没有去向的叹息,而是和菲雅咬碎仙贝时一样,单纯只是重振精神以向前迈步的信号。
然后,为了解开锥霞的误会,好让她不再为了没必要耿耿于怀的事情而太过烦恼,春亮开口说道:
「不是那样,班长。跟那时候的事情没有关系。」
「……咦?」
「我就是知道。此叶和我们分开以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就连此叶也预想不到的某件事。我认为和那之前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这副眼镜不会掉在后头的树林里吧。」
春亮刻意强而有力地断然说道。根据也许很薄弱,但他确信一定就是这样。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此叶离家出走。而是她遇到了某种事情。某种就算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事情。
「是……吗?可是……」
锥霞仍是支吾其词,但菲雅点了点头。
「嗯。也就是说,掉着眼镜的屋后树林里发生了某件事,乳牛女被卷进了其中吧?」
「嗯,没错。」
「嗯……事情发展愈来愈像是警察二十四小时(注:以日本警察的各种活动为采访主题的纪录片节目总称)了呢……那么,实际上真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吧。真想要有点提示呢。」
「电视上播过,一个男人杀了邻居夺取钱财后,因为生活突然过得很富裕,就被警察发现了。如果某个人是基于某种目的而对乳牛女做了什么,那个结果说不定已经显现出来了。我们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春亮左右寻思。奇怪的事情。变化。有吗?有。
「虽然不晓得有没有关系——但鹭咲老师突然不来学校了呢。」
「嗯。我本来还以为她只是一两次请假不上课,但看样子,以后好像都是由那个叫作杉村的老师教英语。鹭咲辞掉工作了吗?」
「说可疑是很可疑,但我们也不能肯定呢。」
「还有,这是我向泰造确认过的消息。」
春亮一边回想着教室里的风景,一边接着说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