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现在就先交给汝吧,但要留意当心。」
「是要妾身留意当心,别下手太重吧?可不许插手喔。虎彻也是。」
「咦?那个,村正大人,不才也……」
「妾身随时都能再与你一同玩耍。」
「……不才明白了……」
偏偏——只有此叶一人往前踏步。
她的气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和她们——和敌对的她们一样,两肩飘散着毫无二致的斗争与暴虐氛围。一步又一步,逐步靠近他们。
快住手——春亮心想。他们为什么非得与此叶战斗?为什么他们的话语无法传达给此叶?她真的……真的忘了他们吗——
「喝!那么——妾身要上喽!」
此叶一鼓作气将身子往前倾,加快速度奔向他们。华美和服的裙摆随之飘扬,露出了大半大腿。是丝毫不刷花招,像要确认他们反应的直线攻击。
「这个笨蛋……第二十号机关·斩式大刀态『凌迟之斧("Ahatchetoflingchi")』!」
菲雅让魔术方块改变形态,接下此叶的手刀,两人短兵相接。
「乳牛女……!你不认得了吗?是我啊!」
「你这个小丫头依然用不愉快的名字呼唤妾身呢!」
「你也见过这个武器吧!」
「真难看的剑……不,是劈刀吗?竟用这种东西与妾身对打,真教人笑掉大牙!」
此叶以另一只手刺出手刀。菲雅往后跳开,竭力以劈刀挡下紧接而来的连击。
「喔?武器虽然可笑,但本领足以与妾身对打呢。」
「别瞧不起人了!你再继续开玩笑的话,我也不得不使出真本事了喔!」
「菲雅……」
在一旁看着的春亮可以明白。尽管嘴上逞强,但菲雅其实也对战得很艰辛。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迟疑,布满了踌躇。对照之下,此叶却一点迷惘也没有。她仿佛解开了枷锁的野兽,自由奔放又尽情恣意地挥舞手脚。才觉得她如同肉食野兽般压低了身子,下一秒又如猛禽般纵身一跳,随即又如毒蝎般仰身袭击菲雅。
「咕哈,怎么啦怎么啦!话说得狂妄,动作却很迟钝嘛!莫非你有什么顾忌吗?」
「你以为……是谁害的啊……!第二十二号机关·溃式针球态『星棍("Morgenstern")』!」
「喔?铁球棍吗!竟然是会变形的玩具,太愉快了。遗憾的是,小丫头的本领没那么高竿呐——喔!」
「『黑河可怜』!」
「模式『杀人机器将门』!」
为了支援菲雅,锥霞和黑绘各自伸长了皮带和头发,但此叶仅是跳舞般地转了个身,就轻而易举地切断了皮带与头发。
「很好很好,团结力量大。你们尽管联手攻击妾身吧……嗯,那边的小鬼什么也不做吗?也罢,无妨。」
春亮只是一味感觉着自己动也不动的双脚。即使想动,也动弹不得。即使看见此叶朝菲雅展现出了千真万确的敌意,千真万确地想伤害菲雅而展开攻击。即使看见锥霞与黑绘正费尽千辛万苦,努力阻止此叶的行动。
作梦般的感觉再度袭来。是因为此叶不停地跳来跳去吗?菲雅她们确实传达给他的人体肌肤疗法的温暖,被周遭褪色世界的冷意,和无机白日梦的真空给一点一点吸收。当然,那个梦是恶梦。是自己伸手无法触及的世界。是仅循着让人如坐针毡的情节上演的电影。双脚不动、失去了温暖以后,接下来当然开始颤抖。像打哆嗦一样,瑟瑟发抖着。他不想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快住手。拜托,快点住手吧——
「嗯,既然有三个人,那妾身稍微使出真本事也不要紧吧?妾身会留意当心,别一不小心就结束了!」
但残酷地没有停下来。
此叶的速度更是提高了一级。静与动的高速切换。还以为她停了下来,却又没有预备动作地,在难以预料的时机点上,以肉食性植物般的敏捷展开行动。虚实交错的攻击。才看到此叶从正面接连几十次地攻击菲雅当作盾牌高举起的拷问车轮,下一瞬间她又自己倒下,倏地从下方的死角刺去手刀。菲雅慌忙后退,大腿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流。锥霞两人伸长了皮带和头发以牵制住她,却与此叶的属性太过相克。她以手脚上赋予的刀属性逐一斩断皮带和头发。黑绘的一束头发掠过此叶脸庞附近,再掠过嘴角,只见此叶扬起狰狞笑容,张口咬下切断。「不会吧——」黑绘发出呻吟。
此叶没有停止攻击菲雅。她疾奔、跳跃、飞翔、步行、旋转、停顿、横卧、嘲弄、跪地、心情愉悦地大笑、从正面攻击、从死角攻击,停止攻击、又马上展开攻击、说些下流的话、优美地起舞、如野兽般张开下颚、像是向菲雅炫耀似地,一边搓揉一边重新盖住不知何时冲出和服的胸脯——
就这样……
伤害菲雅的身体。
使得菲雅的身体满是鲜血。
尽管没有致命伤,但也绝对不是毫发无伤。菲雅开始气喘吁吁,肩膀上下起伏,感到痛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