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任何问题。他们该取回的东西、终点,是此叶。是接回此叶。
他想和她说说话。以遭到压迫、喘不过气,被某种强迫性事物支配的脑袋想着。
——只要……只要多呼唤她几次的话,她会不会就能认出自己呢?会不会就能想起来呢?没错。一定是。一定——
他动起双脚。听着仿佛在远处的菲雅等人的武器撞击声,却忘了其代表的意义,只是走向自己该去的地方。
也就是交叉着手臂,愉快地望着武器碰撞声来源的——她的身边。
「此……叶……」
开口叫唤后,她斜眼朝他瞥来狐疑的视线。
啊,不对。不可以用这种声音叫她。笑吧。像往常一样笑吧,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般,必须自然地像在家里笑着一样,再呼唤她才行。这样一来一定没问题。因为她,她是——
「——此叶,我们回家吧?」
「又是你吗……别用奇怪的名字叫妾身。妾身是村正,小鬼。」
不知为何,此叶啧了一声,皱起眉不屑一顾似地说道。真的,不知为何。
「哈哈哈。呃,我知道你是村正啦。」
春亮又笑着想说些什么时,听到了怒吼声。
「什么!喂,可恶的无耻小鬼,你在做什么啊!」
「吾可不允许对手东张西望!」
「哇!锥霞、黑绘,拜托你们了!」
「蠢毙了——可恶的夜知,喝啊!」
「阿春,你等一下!」
大家为什么那么焦急呢?明明眼前的人是此叶。不可能是此叶以外的人啊。
「你不记得了吗,此叶?村正是姓氏,此叶是你的名字吧?当初是这么决定的吧?其实你本来说,用村正作为姓氏好像不太好,但我说唯独这名字不应该改掉吧,结果就——」
「唉……真是吵死了……」
春亮叙述回忆后,此叶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轻轻左右摇头,未绑成辫子的一头长发也跟着微微晃动。
然后,无言以对似地——
真的打从心底觉得无关紧要似地——
「够了。真的若不是如此愚蠢,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送命呢。」
以极其自然的动作转过肩膀。
依然带着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
朝他的胸口刺出手刀。
(咦?)
春亮在手刀抵达胸前的一瞬之间心想。在时间仿佛静止了般的黑白世界里,如此心想:此叶是怎么了呢?这样做很危险吧?
就在这时——
可以看见窜来的黑发迅雷不及掩耳地缠住了此叶的手刀。略微拖慢了手刀的速度,使其偏离目标。然后几乎同时——
「夜知!」
他感受到一股冲击。某个东西撞向他的肩膀,使得春亮双脚踩空。他稳住了没有跌倒,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后——
在自己的身体前方,锥霞的胸口被此叶的手刀贯穿。
确切无疑地贯穿。
「咕……啊……!」
「哎呀?」
此叶一瞬间就切断了缠住自己手臂的黑绘头发,但仿佛也没意识到这件事般,略微地歪过了脑袋。
(咦……?)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明明是此叶和班长。为什么班长的胸口和嘴角会不停淌下鲜血?为什么此叶的手会贯穿班长的背部?
锥霞用颤抖的手捉住此叶的手臂,双眼越过肩膀看向春亮。
「蠢……毙了……」
「确实是蠢毙了。小丫头,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不觉得太过无意义吗?妾身既不觉得他是值得保护的男人,而且他又只是呆呆站在原地而已。妾身随时能再拔刀杀了他喔。」
锥霞咽回吐出的血,用力抬起头。
「此叶——不,村正。声名远播的……村正……竟然要杀死一个手无寸铁又毫无斗志的小鬼吗……?」
「喔?嘴巴倒是很会说话。所以呢?」
「……拜托你。不要……杀他……」
「妾身可没有义务遵从。这里是战场。一旦身在战场,不论何时被杀都不能有怨言。因为还以为是误闯进战场的农夫,有可能其实是想取将领首级的忍者啊。妾身至今也杀了不计其数的手无寸铁又毫无斗志的人类。嗯,妾身没有义务答应你的恳求——」
「……」
「呣,已经死了呢。」
此叶噗一声从锥霞胸口抽出变作鲜红色的手臂。失去支撑的锥霞想当然往前倾倒。
某种无法化作言语的感觉袭向春亮的背脊。
此叶就这样往前跨了一步。春亮还在她的攻击范围里。
紧接着此叶轻轻举高沾满鲜血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切断慌忙飞来的头发后——吐了一口像是叹气的呼息。
「哎呀呀。没错,没有义务。但是,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很少有人还能在死前提出那样的恳求。看在她骨气的份上,这一次就答应她吧。」
「啊……啊……」
「哼,而且还非常没出息地颤抖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