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种地步。没有人烟的停车场或阴暗小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既然每次都是泥土地面,就表示是因为有这个必要——」
「原来如此。真亏你猜得到。这是奖励。」
「叽,啊啊啊!」
这次思列芙扭转着枪尖刺进大腿。不仅如此,她还直接贯穿大腿,形同将锥霞钉在地面上一般。
「在同个地方……流两次血……还真是大优待呢……」
「……」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这项行为,是什么仪式……又是什么诅咒,但我祈祷,你会徒劳无功。因为我流出的鲜血,不是回到体内,就是消失……」
「不必担心。」
思列芙更让身体重心偏往长枪。以大腿为起点,传来了全身几乎要碎成碎片的剧痛。锥霞无声地弓起身躯。
「我需要用长枪的刀刃『让泥土被鲜血弄脏』,就算之后血被擦掉也不成问题——不管鲜血基于反常的理由回到体内或是消失,结果都一样。这点已经证实过了。」
过度的疼痛让视野开始明灭闪烁,锥霞只能重复反问:
「……证实过……?」
「你以为至今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拥有不死之身——疑似不死之身吗?」
因为头盔的缘故,看不见思列芙的表情,但声音毫无起伏又平静。相对地,她又在长枪上使力。以刺着的地面为支撑点,揉捏般前后左右旋转。变得血肉模糊的肌肉织维又被卷进搅拌里,使锥霞发出悲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论你做了什么、或是如何推测,都没有意义。与其每次都在路边找个使其流血的倒楣鬼,再隐密地私下处理掉——带着不管流多少血,都不会耗损的容器走来走去还比较简单,就只是这样而已。闭上嘴,流血吧。你的功用只有这样。」
「啊啊,哈!咿咿咿——!」
思列芙格外用力地扭转了下长枪后,踢向锥霞满是鲜血的大腿,粗鲁地拔出枪尖。宛如故障的乐器般,锥霞的喉咙有节奏地痉挛着,发出喘息声。思列芙挥起长枪甩掉黏糊糊的鲜血后,又再低头看向她那血肉蠢动的伤口。
「简直是秽物。只有不死这个能力的,如脆弱原虫般的女人啊。」
语气中充满了侮蔑与嫌恶。这次思列芙像在对待球般,单纯地起脚踢向锥霞。一而再,再而三。
反覆袭来的疼痛、疼痛、疼痛。体内、体外、内心,全都剧痛不已。大脑的运作速度变慢,意识逐渐被泥土包覆。
这时,锥霞在朦胧的视野里,看见思列芙停止踢她的大腿,转身朝向后方。有人来了。救兵吗?蠢毙了。怎么可能。
「——那里的骑士,你看起来很强。我是龙岛/龙头师团的狗留孙山伊塔克。能在回龙岛(总部)的途中发现你真是幸运。请求和我交手。」
「碍眼的客人。使其永远沉默吧。」
看吧,果然。怎么可能是救兵。只是闯入者罢了。不过,如果真的能救自己,谁也无所谓,但多半不可能吧。
两人开始战斗的光景非常遥远,非常模糊,看来就像在大银幕上播放的电影。
随他们高兴吧。刚才思列芙说的话全是事实,她没有可以否定的言论。自己既无力又肮脏。所以,自己什么也办不到。
(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忘了。明明她很清楚。明明从在研究室长国被当作东西一样反覆进行实验时起,她就承认了。却忘记了。
虽是不死之身,却比任何人都脆弱。只是一个不会死亡的,软弱的怪物。这就是自己。名为上野锥霞的女人。肮脏、不洁、恶心、可憎的存在——
(是啊……没错……)
锥霞侧躺着,眼角感受到了热意。
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因为包覆住她内心,灰暗至极点的情感,此刻——甚至不容许她让「理解」这种积极的意志浮现至大脑表层。
虽已决定轮流小睡一下,但不可能睡得很沉。春亮比预定时间还早很多,在日头东升前,天空开始慢慢泛白的时候醒来。来自此叶他们的联络——就只有小睡之前,收到一封写着「定期联络。没有进展,继续寻找中」的简讯而已。他想接到已经找到锥霞的电话。还没吗?快点。
春亮紧握着手机,总之先走向起居室。经过走廊,抵达起居室前头时,他忽然发现起居室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他吃惊地探头看向起居室。
「什么啊……是黑绘吗?」
黑绘正一脸茫然地呆站在里头。她眨了眨眼后,说:
「哇喔,阿春,吓了我一跳。」
「只是因为你在发呆吧?你在做什么?」
一问完,黑绘倏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接着猛然想起了某件事般地说:
「对了!果然我的等级提升了……因为特训的成果,终于完成了新的招式!哎呀,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能成功呢!这个真的很厉害哟!」
「啊~是是,好厉害好厉害。」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