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一看,兰丝萝德正蹲在庭院的地上,一面哭泣一面拔草。背上的圣剑爱隆迪特显得有些焦黑。
「呜呜呜呜呜……」
「怎、怎么了,兰丝萝德?」
「啊啊亚砂殿下,请不要看我。请不用理会我……呜呜呜呜。」
拔起拔起、拔起拔起。
兰丝萝德「咿、呜」地啜泣,边将杂草拔起丢下、拔起丢下。
看来,她是和姐姐吵输了。
所以说不可以把姐姐的话听进去啊。
为了击溃对手,姐姐不论什么诡异论调都能自然地说出口。
「好啦,回房间去吧。来,站起来。」
「呜呜,没关系,亚砂殿下。兰丝就直接……进入德鲁伊僧院度过余生。」
「那可不行。我还需要兰丝萝德处理学生会的事务,而且骑士团没有妳就无法团结啊。再者,在大不列颠的政权里,我是虚位的王,实际上妳才是领导者啊。」
「呜呜~」
虽然兰丝萝德眼里仍泛着泪水,但总之先拉着她的手回到玄关。
然而。
玄关那,又是高雯和姐姐双方交战中。
这次高雯拿着魔枪葛拉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身穿制服、手持枪的高雯。
连换衣服的空闲都没有的意思吗?再说空手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赢过姐姐的。
「唷、唷,黑魔女。已经下午了所以我的魔力只剩三分之一,但我可不会输给一个外行人!赶快释放亚砂兄」让我吃他的咖哩!」
高雯仍只为食物的怨念而大闹呢(泪)。
不过,姐姐仅仅打了个哈欠仍倚靠在墙边。
「我不是说过亚砂小弟是我的宠物吗。为什么妳们这些来路不明的小女孩有使唤亚砂小弟的权利呢?算了,不管我再怎么用嘴巴跟妳说明,妳也不具备能够理解的智能。」
「给·我·闭·嘴。我跟兰丝萝德不同,不会被黑魔女的话迷惑。快点叫亚砂兄做咖哩!全面降服,Yes还是Tobe?Ornottobe?」
「如果我说不要呢?」
「那、那我就……就用枪刺妳的屁股喔。像这样刺。很痛喔。」
「凭妳能办得到吗?」
「当当当当然办得到!」
「那么,妳要是有办法刺到我,我就释放亚砂。」
姐姐将臀部面向高雯,嘻嘻冷笑着。
「唔。唔唔唔唔唔。」
似乎因为姐姐太过没有防备,反而使得高雯不好施展。
我说,妳已经被迷惑了啦。如果不是抛开所有思考直接「喝」地刺下去是会输的喔,高雯。
啊,不过。
如果真的刺中姐姐的屁股的话,接下来就不妙了……
当然是替招来姐姐憎恨的高雯担心。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插入两人之间……但是。
「唉呀,亚砂小弟,欢迎回家。来,今天妳也要作为姐姐纡解压力的发泄管道好好努力唷。」
紧抱。
我不争气地被姐姐从背后抱住,然后……
「呼呼呼呼,人质,GET!!来,看清楚了。如果要刺我的话,就得先刺穿亚砂小弟啰。」
……我变成姐姐的人质了。
作为人肉盾牌。
「姐姐啊,把我当作盾牌未免也太过分了啦,」
「喂喂喂喂!把自己的弟弟当作盾牌……也、也太邪恶了吧……快、快点放开亚砂兄!」
「才不要呢。日本有这么一个古老的故事,妳听过吗?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有个叫大冈越前的奉行(注:武家时代的职位名称,执掌政务。)。有一天,在白沙州有两名母亲争夺一个孩子,而大冈越前必须裁判这件麻烦事。」
「那、那又怎样?」
「那两名母亲一直你一言我一句地,争论自己才是最爱这孩子的人。这让大冈越前十分苦恼呢。因为爱这个字谁都说得出来,但是爱本身却是谁也看不到的。看不见的东西无从比较。于是大冈越前他……」
「越前怎样了?」
高雯,不可以问啊。
「他让两名母亲各拉住那孩子的一只手,互相拉扯。拉啊拉的就像拔河那样。他说,能将孩子拉过去的母亲就赢了。爱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无法裁断,那就用力量!所以让她们比力气。换句话说,在这世上并不存在爱这种形而上的概念,就算确实存在,那也只是毫无价值的事物,能作为最唯一且绝对的价值基准的就是力量。尼采也是这么说的吧?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能得到疼爱亚砂小弟的权利。也就是说!妳要是想要亚砂小弟,就把我打倒。不过,妳若是想用那把枪打倒我,就只能刺穿亚砂小弟了!」
给我慢着,姐姐。那个大冈裁断的故事还有后续,其中一名母亲看到小孩子因为手被拉扯显露出痛苦神情,于是放开手,因此奉行大人便认定她是「真正的母亲」啊。如果是真正的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痛苦哭泣的模样没有不痛心的,那正是所谓的亲情,大冈可是说出这番佳话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