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就不要做这么难看的事啊!”
“……什么?”
光辉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御影。
“不要做那么难看的事。为了报复过去受到的对待而战,实在是太难看了。”
“很难看……我吗……?为什么!?”
光辉像是随着暴风挟带着打雷似地大叫:
“我一直以来总是被那老头用那样的方式对待!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这是难看的事情!”
就像是回应他一样似地,御影也站起来大喊:
“做了之后,你会满足吗?要是那么做了,下次就会换成光辉取代爸爸而被某人怨恨啊!即使是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
光辉睁大双眼吸了一口气,而御影就像连珠炮似地继续说道:
“因为憎恨,所以就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对方,被报复的一方也会带着憎恨地再次报复──这会不断地循环。像这样成为憎恨循环里的一份子,实在是非常难看。”
御影将像是在告诫般严厉的口吻缓和下来说道──可是弟弟却摇头否定姐姐说的话。
“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会要求你原谅父亲,也不会要求你放下憎恨。但是……千万不能做这种以怨报怨的事。”
御影伸手想要碰触低着头的光辉的肩膀──但她的手却被挥开了。那是几乎响彻房间,弟弟强烈地拒绝。
“你说的只是理想论而已……”
光辉忍住泪水,用像是从喉咙挤出来一样的痛苦语调说道:
“你不可能会了解的……像你这样原本就很强的家伙不可能了解……!”
抬起头的光辉用蕴含着怨恨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强烈地,狠狠地瞪着御影的眼睛。
“你曾经有被谁瞧不起过吗?曾经有感觉到孤独过吗?没有吧!不可能会有吧!因为你一生下来就可以形成高出别人两倍的咒力啊!!”
“────!”
房内变得一片寂静。光辉说出了最忌讳的词句。因为那简直就像是说她从他身上夺走一人份咒力似地,对拥有一流阴阳师两人份咒力的御影来说,这句话实在是太残酷了。
光辉对自己将禁忌说出口一事,露出感到抱歉的表情。可是即使如此。弟弟还继续喃喃说出只会对姐姐造成伤害的话。
“……连这种事都没经历过的家伙……不要用一副什么都懂的语气跟我说话……。”
“────。”
终于。御影垂下了头。把已经被刘海遮住的脸,用手更加遮掩住。
她的心感到一阵揪痛。像是被打了耳光、脑部受到震荡、胸口中央被紧紧地揪住一样──好痛、好痛──上半身没有办法挺直,从眼睛流出冰冷的泪水。明明知道不能哭──明明知道想哭的一直都是弟弟──但不管怎么做,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我说……光辉……”
御影藏住哽咽,可是却藏不住蒙上寂寞的声音,以赤裸裸的情绪继续说下去:
“……当初你是……为了要和我一起工作……所以才到海外去修行的吧……?”
“────!”
光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眉毛一动。虽然动了一下──但是过了五秒,过了十秒,仍然没有说出御影想要他说的那句话。
“──我回去了。”
说出道别话语的同时向后一转,御影冲出了房间。
为了要从因沉默而冻结的空气──从迷失了与自己的梦想的弟弟身边逃开,姐姐用尽全力在旅馆的走廊上跑着。
因奔跑而飘扬的黑发,就像是后面的头发被拉着一样地飘扬,姐姐并没有停下来。美丽的黑发就这样地消失在彼端。
光辉则是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他并不知道。对他来说,时间感已经模糊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感觉上像是永远一样地漫长。等到门被用力关起的声音在耳朵里来回震荡的声音,好不容易逐渐淡去时,光辉便倒向床上。
腰部附近有点温暖──想起御影刚刚正好就坐在这里。
(……我还认为自己稍微变强了一些呢。)
结果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任何改变。对自己到现在对依然没有咒力还感到在意一事,不由地感到丢脸。由于太过丢脸,光辉开始自嘲起来。
“────!”
光辉烦躁地捶着床铺,响起了咚咚的声音。天花板的照明激烈地摇晃,尘埃像雪花般地飘落。然后从脚边传来了喀哒喀哒的声音。
“────?”
光辉起身看着脚边,有个紫色的竹刀袋掉在地上。原本应该是靠在床边的袋子,因为震动而滑落到地板上。
(──是御影的破敌剑吗?)
光辉今天第一次知道这把剑的存在。御影被授与这把剑是在光辉离家出走那晚──所以他不可能会知道。可是光辉很清楚一位阴阳师会有多重视这把剑,居然忘了带走这么重要的东西,看来是受到相当重的打击。
光辉拿起那把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