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叫我D就行了。”
“满特别的,很不错的名字,就像风一样。”
本来想夸赞他的,但D似乎不领情,兰只好一脸尴尬低地说。
“我马上叫治安官来。”
她把发动车的方向盘转往来时的方向。
※※※※
治安官因为发生紧急事故正好不在,所以由他的年轻助手听取事情的经过后,侦讯很快就结束了。但是D在短时间内,被赦令不得离开村庄。
被杀害的农夫名叫做〔托柯夫〕,他住在村郊,生前常喝酒闹事,治安官也早已预定要逮捕他,这正是为何侦讯会如此简单结束的理由。更幸运的是,他身边没有半个亲人。
“虽说如此,他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就乱投枪的人。如果不是兰的目击证词,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关于你的名字,我们还要再调查一下!”
助手的声音带着一丝胆怯,大概是因为曾听过D的名字吧!
而攻击D的托柯夫,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箭射死的不寻常事件,也可能是因为这样缘故,才会被接受吧!
在兰说要介绍旅舍,正转向门口时,D低声询问助手:
“——你也曾见过我吗?”
过了一会儿。
“……恩。”
助手的声音被关上的门反弹回来。
兰走在前面,两人牵着马和车,开始走向街道。
不知不觉增强的风势,随着砂尘铺天盖地地而来,眼前一片白茫茫。
“你……有关托柯夫的事,什么也没被问到吧?”
兰以悲伤的眼神凝望着D。
“对于被自己杀害的对手的名字、职业,以及他或许有亲人,你都无所谓吗?只要死了就与你无关吗?为什么会遭到攻击?你也不在意吧!真不了解你的生存哲学!”
D开口,并非因为对方责难他,有可能是因为集中注意力的缘故。
“想些别的事吧。”他说。
“说的也是。”没想到兰回答地这么干脆。
在边境,对旅人投注关心或牵挂都是多余。像她这般的妙龄少女,或许是热情使她忘了比礼节更重要的事——必须防范从内心爆发出来的犯罪欲望更切合实际。
D在酒店门口停下脚步。
时间是中午前。在活动木板的对面,有一群像是主妇的女性围坐在一桌。
在休息场所与娱乐设施极为匮乏的边境村庄里,一间店铺为了配合各种阶层的顾客,而兼营各种生意的情况特别多。
酒店是男人们的赌场,也是女人们的咖啡厅和聊天室,是少女的文学沙龙和流行情报、恋爱话题的交换场所。但酒店通常是不会允许未成年的孩子参与赌博的情况发生。
正因为这样,酒店全天候对外开放。
兰以僵硬的表情望着D,同时把缰绳系在酒店门口的栅栏上。
“不是要在〔旅舍〕里谈吗?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D没答腔,看都不看兰一眼就径自登上铺着木板的走道。
女孩咬着嘴唇。
真想要面对面地瞪他一眼。
那双瞪着黑色背影愤怒的眼神,此时却被风吹起的大衣下摆弹开。
稍稍迟疑了一下,她才推开大门,而黑色的身影已在吧台前的桌旁坐了下来。
一阵呢喃絮语与视线,从大门左手边里侧妇人聚集的地方传来。每个人都是异常地狂热,却又充满了畏惧。
大家都知道。
这名年轻人来自不同的世界。
兰很安心地在D所选的座位前坐了下来。她向吧台对面睡眼惺忪的酒保叫了已杯〔乐园鸡尾酒〕,然后看着D。
“香格里拉酒。”D只说了酒名,酒保点头示意厚转过身去。
“你这个人,确实与一般人不同!”兰以异常沉闷的语调说着。
“即使杀了人,连眉头夜不会皱一下,却不会带女人去旅舍过夜。偏偏又替我在这里占了大人用的座位!每个吸血鬼猎人,都是如此吗?”
“连职业都梦得到?”
兰点了头。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会来这里。虽然无法明确地知道何时会发生。”
“为何会梦见我,你知道原因吗?”
兰摇摇头。
“有人能回答做梦的原因吗?”
接着她突然以非常认真的表情说:
“没有人。可是,我知道原因。“
兰回答道。
“你只是在蓝色光芒中,走向某处吧!至于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不,我知道你的目的地,是思薇那里……被我说中了吧!”
难不成D是被那位长眠不醒的少女引来的吗?
但是,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只有这女孩——兰,会反覆地遇见D呢?
谜依旧是谜。
“那个女孩三十年前,被贵族咬了。医生说,建议她去医院接受治疗是理所当然!而你为何在乎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