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不光是院长在叫,连哈洛德拜尔也一起大叫起来。
从他手中离开的短剑,贯穿了D的身体,也插入房间的墙壁。
“不见了……”
哈洛德一脸茫然喃喃地道。
银光自鼻尖迸出,从床上的机器,弹射了一大片水晶。
“糟糕了!”
院长高声大叫。
哈洛德凶暴的眼睛,以猛烈的态势被甩在床上。
纵使看上去面色苍白,神情悲哀,那充满兽性的目光却未曾消失。
“怎么回事?那部机器失灵了吗?”
“不!”院长摇了摇头。
“不是机器的问题,是世界的霸权正逐渐转移。与遭受到破坏是同样的道理。”
“你打算怎么办?”
从地上涌出一连串如诅咒般的问话。
这事邓肯拜尔。在鼻尖被切断的黑豹头上,用血一般的眼睛,直盯着院长。
“就任由他去吧!那家伙会去见思薇。那样一来……”
“一切都会结束!”
希尔敦婆婆在门边说道。
“我是无所谓啦!劝你还是趁早想好因应的对策吧!”
面对不急不徐的声音,院长皱紧了眉头。
“我还有办法。再稍等一下就好!就算这是一场梦,世界也不会那样简单就消灭了!”
D待在空地上。
是那片空地没错。周围的光景何他刚来的时候一样,青草随风摇曳,闪耀着月光。
“我拒绝接受,凭我的力量根本办不到。”
对于左手传来的话,D并没有回应。
“休息一下吧!”只说了这句话。
从医院将他运送至此的力量,应该是来自思薇没错。而妨碍那女子做梦的机器,早就在消失之前,被D仍过去那把哈洛德的短剑所破坏了。
胸前被染成朱红色的血迹正逐渐扩散。
“那样也好。这世界——总是会有两股势力彼此相争,双方势均力敌。相对来说,倘若我方壮大起来,那么敌对的一方很有可能愈来愈强盛。话虽如此,总得先找个安稳的地方休息,以免睡着时遭受到突袭。”
那匹改造马,拴在离他稍远的树干上。它也是被运送来的。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如此一说完,便走向靠近手边的树干。
“有意思。打算在这种地方睡吗?真是好胆量,一下子就会被发现吧!”
如此雀跃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来D即使被消遣了,依然能自得其乐。
对他来说,无论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吧!
因为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所以说,也许敌人马上就会想到他又在这儿休息——毕竟D并非一般的年轻人。
当他躺下来休息时,那薄薄的双唇,不经意地传出微微地叹息。
大概时他一直在忍者胸口的伤吧!
当然这种痛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
所有的痛苦、欢乐、悲哀,对这位年轻人来说,只属于他自己。
将背上的长剑放在左下方的草地上,D闭上了眼睛。
他立刻被蓝色光芒所包围。
这儿是一座大厅。
甜美哀伤的旋律,围绕他的四周又旋即流逝。
为什么思薇会特地挑选如此轻快又哀怨的音乐呢?
不知不觉间,出现了几个人影在D的周围流动,大厅内人影摇晃着。
如梦一般优美的舞姿。
舞会上的谈笑声。
D穿梭在剪影般的男女之间,走到大厅正中央。
一切动作嘎然乍止。
舞者手握着手、谈笑者手拿着香槟杯、如同蜡像般永恒地固定在那儿。
其中,活生生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思薇。
D无言地望着悄然伫立在那里的白衣少女。
“可以,让我倾听你的愿望了吧?——你想要什么?”
“请杀了我吧!”
在说些什么啊?
白衣少女,正做着甜美的梦。
——请杀了我吧!
思薇黑色的瞳孔中,映照着D的脸孔。
如此冷漠、凄美,仿佛所有的感慨都与他无关。
“你不是一直希望着舞会永远不终止,黑夜永远不结束的吗?那家伙正好探知了你的心愿,所以才吸了你的血。”
说完,D冷眼瞧了一旁正在跳舞的人。
舞会中,男子们黯淡的脸上,却在嘴边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而他们的舞伴都是普通的女性。这是人类和贵族的夜会——是手牵着手,既温柔且充满了蓝色光芒的。
不过,说那家伙知道她的心愿,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所谓达成思薇的心愿不就是吸她的血吗?难道这就是她所期望的事?
结果是……
“杀了我!”
思薇又说了一次。话语真挚,没有半点怒气、哀伤及疲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