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的手臂,硬币发出刺耳声响飞洒于石地。气氛僵硬。
“我不爽什么都想用钱解决的个性。这就好好教教你们父子什么叫礼貌。”
有若兽肢的胳膊一把攫起男孩父亲的胸口。父亲虽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在一切僵停的世界中,有个人快速地行动了。
小男孩用力拉了拉背对墙壁的美青年腰处。
“叔叔请帮帮忙。”
获取孩童的直觉发现了若这男子出手定能解决,他的呼求有如哭声。
青年纹丝不动,对小男孩不加一眼。反倒是三人组有了行动。
“你——想插手?”
身上包着装甲板的男人出声询问,语气有着和长毛男截然不同的险恶。他应该是三人中的头头。
“话说在前面,这家伙对美男子可是没兴趣的哟。别给我多管闲事。”
“不用你说。”
年轻人短短一句,也没望向三人那边。然而,任谁都发现了——他们正在用畏惧的眼神彼此对望。
“这事与我无关。你们的恐吓、这孩子的请托,通通和我没有关系。所以——”
白皙丽容缓缓转向男子们。
“不要再跟我说第二句话。”
语调淡静,并非命令口吻,仅是说出自己的希望而已。
男子们浑身僵硬。长毛男的脸颊抽抖,装甲板男子吞了口唾液。
大概是确认到了自己一言一瞪的效果,年轻人的脸回到原位。
忽然,秃头男抬起右手,手上握着长枪。两人间的距离一投必中。
尽管有人发觉到,但长枪已被用无法挡避的速度投出——
可它竟在空中停了下来。
因为“啪”的一声,宛若被鞭子缠卷的声音响起后,自左侧伸来的雪白手臂扎住了枪杆中间。
秃头男睁大双眼。
那是女人的手。
把用令人难以置信的娴熟手法抓下的长枪轻轻一转,利落起身的是个有些丰盈的高大女子。年龄约20岁前后,容貌平凡,若混迹人群中恐怕毫不起眼。即使是现在,纵使一行饶舌多话的流动商人就坐在她旁边,也全没留意到她们的长相;连三名无赖也大吃一惊,忖
思这女孩是否一直在场。
然而,她手执长枪瞪视三人的眼神跟表情上,充满下定决心谴责蛮横行为的严峻意志。支撑这股意志的,不用说,自是一把抓下高速射来的长枪的娴熟武技。
“请住手。这算什么男子汉?至少也该看看地方吧。要是射到其他人的话,你们要怎么办?”
三人组被不似女孩会有的伶俐台词与威严所压倒,好一会,长毛男才低声说道:
“你这丑女人……”
眼神露出凶光。得救的父亲连忙走回老婆和孩子身边。
平静回瞪凶恶目光,女孩用温婉的语调说:
“唉呀!这次连对女人也要出手?”
长毛男的左手“锵”地一响——
剑扣已被松开,接着只剩下拔出。
有人出声喊道:
“请高抬贵手。”
是个僧侣,从头到脚包在老旧褪色的红砖色长袍内。
虽说是个僧侣,但却与怪异新兴宗教层出不穷的“都城”,以及其周边的僧侣有所不同。能行走于严酷边境者,皆为建基于人类精神能量的原始宗教的使徒。由于这些人身怀与身份相应的武技或奇术,所以三个流浪战士最忌惮的其实乃是这名男子。
不过仔细一瞧,他只是个头发稀薄掺混白发,身体同目光皆死气沉沉的老僧。
好!这样的话再凶一凶就能收场了,虽然已经动手了,但要真的打起来,果然还是有些不妥。
“你是什么东西?!——不要碍事”
连秃头男的声音也有些惧意。
“请停手吧。若真要动手,请等抵达目的地后再行动手。若是真有人流血丧了命,为着之后的乘船时刻,流血的一方会心有不甘。至少、应让他们抵达想到的地方才是。”
对老僧的话出现了赞同者。
“对嘛。别为些奇奇怪怪的事吵闹啦!”
“白活了这把年纪,白长了一副身体。笨蛋!”
三人组瞪了瞪似是烟花女子的女人们那边,女人们将脸甩过一边去。
事已至此真的下不了台了,因为没办法解决所有的反抗的人。
无赖们通红的双眼彼此对望。
让一切结束的,正是众人翘首盼望的售票员叫声。
“好了!请排队,请排队。——传来了呦。”
☆☆☆
“嘿!你做得很好嘛。”
被自前座走来的女孩一说,年轻人略略抬头。
他坐在船舱的最末方。
船内左右各分排了十张四人座椅子,上方盖有黝黑的塑胶布天棚。半透明的塑胶小窗外边,铅色海面露出雪白獠牙。
波涛汹涌狞恶。
离码头还不到十分钟。船速约莫十二节(约22公里)。打“都城”调来的汽油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