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的盗贼会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查看,因为那样不太费事。对稍微有点礼貌的神偷来说,在一件件拿出来后回复原状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苏茵用像感觉有趣注视边境第一的盗贼。
“你扮成和尚模样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觉得你会是坏人。你和现在正在跟D战斗的人完全不同呢。”
“随便啦。”
“你很小心地看过我的那个行李袋了?”
托托没有答话。
“要是说我知道珠子在哪里的话,你要怎么办?”
“你知道?”
“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了怎么行啊,真是笨贼一只。”
“没错。”
托托轻轻一笑。笑容充满男子气概,是就算这附近的小女生会发出尖叫也不足为奇的笑容。洋溢着自信心。苏茵并不晓得,说到【颠倒逆反的托托】,可是边境首屈一指的大盗。
“但我人虽笨,却自认还有看人的眼光。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晓得珠子的下落,可我很清楚你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人。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条件交换了。”
“试着拷问到死怎么样?”
“我是不白花力气的人。那样的话拷问的人也会很累的啊。”
至此,托托露出判若两人的凶恶表情,
“可要是你敢随便唬弄我——”
苏茵耸耸肩,瞥了一眼行李袋那边。
“嗯?”
托托也转了过去,因为注意到苏茵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有只像大老鼠的东西从柱子的阴影跑到里面去了。——也说不定是弄错了。”
“那没什么,这寺庙没有危险的东西啦。”
托托打个哈欠往地板上躺去。
“睡吧,熬夜可是肌肤的敌人呦。”
“扮成和尚出入我家的期间,没想过掳了我然后逃走吗?”
“开什么玩笑!”
托托胆战心惊似地摇摇头。
无庸置疑的强烈恐惧让他表情僵硬。
“那保镖——可不是能那样随便出手的人呀,光是有那种念头大概就会被他看穿了吧。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们培养感情的。”
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操纵。据说身为出色诈欺师的条件,是必须直到庞大骗局的最后一瞬,都能了解对方的心情,以对象同伴的身份进行活动;而托托更能够随心所欲、极尽巧妙地做到此点。被偷盗的受害者,恐怕直到最后都不会怀疑他。
苏茵用认真的表情说:
“就继续那样下去怎么样?”
“嗯?”
“一直做朋友下去啦。如果觉得朋友这个字会害臊的话,同伴也可以啦。伪造介绍书之类的东西的话——这应该是你的专长吧——就能在村公所任职了。”
“别说了。”
托托用像要呕吐的表情说了,接着神情讶异地望着苏茵。这女的是白痴吗?
“到目前为止没人对你这样说过吗?”
“快睡吧。”
“等一下、别转移话题。”
“吵死了。”
“你要做这种行业做到何时?上了年纪以后要怎么办?你存了足够的钱是吗?”
“他妈的、不用你瞎操心!”
托托的声音中含有愤怒——以及动摇。这海滨女子的话中有着奇妙重量,或许可以说是说服力。
“你知道那珠子的什么事吗?”
“……”
“什么都不清楚就对它下手?”
“是直觉。”
“你遇到过我妹妹吧。”
被突然如此一说,托托沉默了起来。
“没关系的,我不认为你是杀她的人的手下。可是我希望能够听到,能听到妹妹和你碰面时的事。因为在她离村时,根本没想到会再也见不到面之类的事哪。”
托托沉默了一阵子。
右手突然往里边的暗处一抬。苏茵能看见银光自手中迸射。“咿!”的怪异惨叫声响起,之后一片死寂。
“怎么了?”
托托维持面向后面的姿势讲道;
“宰掉了老鼠。”
接着说了句“好吧。”
有如从爱唠叨却又温柔和蔼的父亲那听着古老故事的少女,苏茵的两眼炯炯生辉。
“莎蒙回来了吗?”
听见艾伯特迫切之情更胜洪亮音量的话,一片幽暗中四处有气息开始凝聚。
“怎么了啊?那么早就回来?”
茨的话声由洒落月光的雪白蕾丝窗帘阴影中发出。
“晓鬼怎么样了?”
“我在哪。”
通往邻室的门板回答了。
“现在正在疗伤,差点被人宰了啊。”
“辛被杀了呦。”
“——什么!?”
茨的声音大惊失色。晓鬼沉默不语。今天艾伯特花了不少时间去找辛。
他昨日目睹了辛为D所毙,但当天晚上,心想至少要埋葬尸体而前往现场后,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