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并非是被敌人这么一说就会转过身去的青年。
“D——”停住他脚步与长剑的,是梅紧张的呼喊声。
两名女孩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梅的喉咙上、蜜丝卡的心脏上,都抵着锋利的斧刃。
※※※※
在被带去迦力禄的房间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后,梅回到了镶铺木板的古老牢房——一座悬吊在洞穴空中的塔,里面的其中一间。
那是蜜丝卡的邻房。在带她过来的一名暗水军开门时,梅瞧见了蜜丝卡。
蜜丝卡靠着身手的墙壁,背对着她。
“你没事吧?!”梅问。
酸液似乎只会侵蚀贵族的身体,蜜丝卡穿着的衣服并没有事。
“你说出了……什么……”
那用濒死尚不足以形容,简直就像是死人在说话的声音让梅感到害怕。
“什么都没有说。”
“骗子……说了我喝男爵大人的事对吧……你这背叛者,人类这种东西……宠其量,也全都只是像你这样……品行低劣的家伙……而已……”
“才不是……我是在听那个人说话啦,就是那个抓了我们,叫作迦力禄的人。”
“迦力禄……就是那家伙的名字是吧。”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梅不禁后退。
“现在我的身体被溶化腐蚀了,距离复原还很久。可是当我复原之后,首先就要把那家伙手脚、脖子给亲手拧断。”
“别这样,就算做了那种事情——互相憎恨,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说到这里,梅的牢房大门已经打开,合成人类随即将她关起来之后离开。
梅拼命想和蜜丝卡说话,恳切地拜托她来到牢门栅栏这边,可是却没得到回应。
梅喊哑了嗓子,拍打墙壁,最后就在她刚死心时,她注意到在自己的小拳头下方有块红砖凹了进去。
仔细一看,那砖块周遭的灰泥也被照着原来的形状剥下了,只要把砖头塞回去再贴上灰泥,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异状。恐怕是在许久以前,关在这座牢房的犯人为了和邻房的同伴说话,或是为了当作逃跑洞穴才挖的。
“你没事吧?会不会痛?”梅一边注意别让不知在哪儿的看守人听见,一边问着,可是没有回应。
她取下项链握在手中,趴到地上,因为通往对面的砖墙高度和地面一样。
拳头刚好可以通过。为了保险起见,梅连手肘也伸了过去。
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比起那像被老虎钳夹着的压迫感,对方手指上的那股渗入骨髓的冷寒,更让梅战栗不安。
“好痛……放开我。”
“好温暖的手哪。”蜜丝卡的声音阴阴传来。
“说话还很有力气嘛,太好了。”
在她感到放心的同时,觉得手腕仿佛没被抓得那么紧了。
“这是什么?”
“里面有装药啦,是我和休威在特技失败时用的。虽然不知道对你的伤有没有效——可是我也只有这个了。”
沉默降临,过了一会儿——
“你不是怨恨贵族吗?”
“那还用说。爸爸妈妈可都是被你的同类杀死的,怨恨是一定的。”
“也就是说,这药是毒药?”
嘲笑的语调让少女勃然大怒。
“是不是用了不就知道了嘛!我对受伤的人或者是在哭的人——不对,人类——啊,又不对,啊啊,随便啦!总之就是不能放弃不管啦!贵族要是看到在痛苦的同伴的话,就会靠过去吸血对吧,可是人类是不一样的!”
手腕传来仿佛被撕碎一样的剧痛,在梅发出惨叫之前就消失了,她反射性地缩回右手。
紧跟着,项链从地板上滑了回来。
怒气让梅忘记了疼痛。
“你吧人家的好意当什么了啊,别扭的家伙!直接收下啦!”
把它滑回去。
马上又跑回来。
“真是的!”梅再度扔过去。
这是隔着一座墙壁进行的奇妙游戏。
“顽固的小女孩。”
几次之后,项链没有回来,而是笑声传了过来。
“什么嘛,你才顽固得要死咧!”
“我就在这边把它扔掉吧。”蜜丝卡的声音极其冷酷。
“随便你,大笨蛋!”
梅气得头昏脑胀,吼了一句后别过脸去。
“明明就受了重伤,要是放着不治的话,就算是贵族也回痛的啊!干嘛要丢掉它嘛!”
梅突然哽咽了起来,举起一只手拭去眼泪。
这时有脚步声接近。
她连忙塞回砖头,装作自然的模样靠着墙壁——千钧一发,数个人影站到了铁栅栏前面。
锁打了开来。从邻房也响起了一样的声音来看,好像也有人去了蜜丝卡那边。
“要——要做什么?”
少女反射性地摆出架式,两名长得像青蛙的迦力禄手下,在她面前一左一右地站开。
右边的男人朝左伸出双手,左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