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琪的身躯微微颤抖。
"即使保护了人类的孩童,我依旧是贵族,身为被你们嫌忌、吸食血液的存在一事并不会改变。你可知道,现在我在你面前正忍受着何种程度的诱惑?"
对于贵族摸颈部的指尖如冰寒冷,妲琪头一次开始感到恐惧。
"我偶尔也会突然想到,或许做一个普通的贵族会快乐得多也说不定哪——我为何会是这样的呢。"
妲琪的身体紧紧缩成了一团,因为男爵的吐气传到她身上,那气息冰冷一如他的指尖。
"好温暖的喉咙啊。"男爵说了。
当贵族的嘴唇贴到颈子上时,妲琪昏了过去。
用一只手轻松抱着瘫软的女体,男爵移开了嘴唇。妲琪的喉咙没有一丝血痕。
男爵脸上有着悲痛之色,他静静地说了:"我无法接受吸食人类的血这件事,正因如此,父亲放逐了母亲与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个普通的贵族。"
当男爵抱着妲琪把她放回地上的床铺时,听见有人敲打玄关大门的声音。
旅人吗?他想。倘若是敌人应该不会弄出声音才对。
因豪雨而无法前进的旅行者,会造访祭祀馆倒也不足为奇,然而却是个麻烦。
大门上了坚固的门栓,应该过两三分钟以后就会走了。
窗户也事先拉上窗帘了,不用担心灯光外泻。
确认妲琪的睡姿后他正要离去,耳中却听见其他声音从其他方向传来。
在上方。
祭祀馆是三层楼的建筑,一楼与二楼的窗户都装着铁窗,这是为了防范贵族,最上层则没有装,因为就算会飞,也没有贵族会对晚上只有身为管理人的老祭司在的祭祀馆下手。
以一心想进来的旅人来说,这是个诡异的造访方式。
在通往三楼走廊的楼梯上,男爵停下脚步。
有男人的声音从走廊传过来。
"这村庄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逃走了,没有道理会从里面栓上门,绝对是有人在。"
"要是巡回表演的舞娘之类的话,那就太赞了——今晚小女子就为各位大爷送上最棒的表演。"
下流的笑声持续了一阵子,又突然断去。
因为他们看到了男爵的身影。
人类绝对不会认错贵族。
"贵——贵族!"一个人大叫了起来。他是个脸形和身材都四四方方的男人。
另一人则是圆滚滚的,和他相反。两个人都从头到脚穿着塑胶雨衣,身后背着包袱的机械装置。
那是个人用飞行器——即使是都城里的人也不易得见的交通工具。分成喷射引擎式、火箭式、离子飞行式等数种,这两个人身上的看来是磁力推进式。
"你们从哪来的?"男爵一问完,两人的手便从腰间伸向前方。
一遇上贵族,无论如何逃跑都没有人能逃过——这条边境铁则,一样也镂刻在这两人心里。守护人类尊严的方式只有交战被杀,或者是自杀而已。
对着面向自己的粗大枪口和恐惧不已的脸孔,男爵静静说道:"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的。"
他的视野突然被涂满了灼热的鲜红。
因为两个男人同时也射出了手枪里的弹药——手制的火焰弹,朝着男爵的脸部发射。
男爵以一手掩面的姿势瞬间化作人形火焰。
以煤油和胶化油为基础,再加上数种化学燃料而成的火焰弹,让火焰的绒毯奔滑在走廊与墙壁上。
男爵前进一步,蓝色斗篷一张,宛如魔鸟的羽翼,击中了窗户。
"砰!"的碎裂声响起,火焰消失无踪。
不愧是贵族,男爵身体四处一面喷冒黑烟与零星火焰,一面走近了两名男子,抓住他们的喉咙把两人一口气举了起来。
"哇哇哇……"
"救救救救命啊!"
在两张涂满绝望、恐惧,还有冷汗脸孔前,男爵烧焦的脸部转眼间恢复了原本的俊秀以及属于夜晚的美丽。
"我应该已经说过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的。那个飞行器——你们是在哪弄到的?"
在两个绝望男人的脸上,生气瞬间回复,因为他们想起了背上装置的力量。
飞行器控制器的开关正镶在右边的背带上。
三具身体像重量消失了似的漂浮到靠近天花板处。
"分开飞吧!"右侧的男子大叫。如此一来男爵便不得放手了;若部放手,恐怕手臂会从肩膀处被扯断。
两名男人的嘴角浮出浅笑。
出乎意料的,刚开始往左右两边移动的两具身体,竟被一口气拉了回来。
两人眼冒金星。
将这两人的头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