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双眼燃烧着憎恨与搜索的凶光。
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妨碍视线,但他并不打算拨开。男子骑在马上。
尽管他的长相甚至可用〔俊美〕来形容,但与他擦身而过的路人却都露骨地表示出不悦的脸色,别过脸去。这是由于他那异样惨白——简直有若病人的肤色之故。如果是在夜里看到,这男人和幽灵没有两样。
不过,男人背后坐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健康少年,双手抱着他的腰。光是看到这点,人们的眼神便又缓和起来。
一进入格拉哈治村,男人立刻走入旅店的通宵酒吧,询问中年酒保知不知道有个在最近造访村子的美丽青年。要取得初次到访之村落的情报,这是最快的方法。
“知道啊。”也没问那青年的名字,酒保酒点了头。“听说坐着马车进去了福蓝多卿的城堡,不过去报仇不成反被杀了唷。下面的只是谣传,听说他的尸体被丢到河里,更可怜的是,好象还在那里被爱化妆的古洛墨给捡去了。”
“古洛墨?——然后呢?”
“这个费用不够哪!”酒保转开了脸。
“恩。”脸色惨白的男子考虑片刻后说:“对了,如果我现在动手威胁你的话,在我离开这旅店前,应该就会被保镖给围起来对吧?”他的语气阴沉宛若蒙蒙细雨。
“应该是没错。”
可能是这种客人很多的关系,酒保泰然自若。
“变成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和他们起冲突,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这个嘛——”酒保鼻尖突然被抵上一把宽刃刀,他脸色僵硬了起来。
“在你按下警铃以前——先看清楚了。”一说完,男人就把刀刃靠到自己的脖子,一口气割下去。
“——?!”酒保瞪大眼睛,确认从被割开的大伤口中没有流出一滴血。
“喂,看清楚了。”男人抓住自己的头发,让在脖子中间敞开的伤口不停地一开一关。
“你觉得保镖和这种男人动手的话,会变成怎样?”
他一把头摆正,伤口便迅速痊愈,只留下好似丝线的一条痕迹,那伤痕也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难道……你是吸血鬼猎人……布死雅……吗?”酒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表情上妆点着预知到命运的死心以及恐惧。
“也有刃那样叫我啦——好了,那个帅哥后来怎么样了?”
酒保脸上滴落的汗水显示他已经变得比较老实。
“如果古洛墨要替他化妆的话,他应该会在那家伙的住所里——就在西郊废弃仓库的其中一座里面。”
“谢了。”布死雅拍排酒保肩膀,右手一闪——拿回了先前付的小费。
“喂、喂!这样太过分了!”
“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赚钱。你就是那种会一直没钱的人哟,我没说错吧?”幽灵似的微微一笑后,布死雅走出酒吧。
他往载着少年的改造马走去,背后响起靴子的声音。他毫不在意地继续走,两个人影绕到了他面前,背后也有两个人。
“是保镖?”布死雅停下来询问。
“你当着我们的面做了很有趣的事嘛。”背后的一个人——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说了,他右手拿着像是毛球的东西,正在不停地一张一握。
“要是就这样让你走了,从明儿起可就拿不到薪水了呢。看你是要回店里赔不是,还是要跟我们动手。”
从店里跟出来的客人和店员,已经字周遭围成了一个圈。
布死雅做了第三种选择,他往马匹那边走去。可能是早就算到这个状况,前面的两人拔出腰间长剑无声逼近,完全不留后路。
剑刃破空砍来,理应会从左右两边斜斜砍断布死雅的身体。
剑刃砍过他的身躯,因为去势太猛,砍中时又几乎没有阻力,两人当场向前摔倒。
布死雅悠悠然地走到马匹旁,抓起放在鞍上的火药式来福枪。
枪声轰响后围观者四散而逃,两名保镖倒在地上,有半个头颅消失不见,剩下两人在枪口还没转过来前,朝布死雅撒下了状似细网之物,裹住布死雅全身。
强光爆出。布死雅沐浴在蓝白色电磁波下的身体,看来宛如在黑暗中燃烧的人偶。
“这可是五十万伏特,连火龙都会挂喔。”握着网子末端的保镖头头,露出黄板牙笑着,超高电压的放电装置就和发电器一同绑在他的右腕上。
布死雅不住喷冒蓝烟的身体倒下后,保镖头头一挥右手,可怕的电网瞬间变作一团吸回他手上。
“清理一下。”当他命令完另一个人往店里走去时,他注意到了围观群众的表情。当他转身之际,发凉的感觉轻抚过他的背脊。
布死雅已经站起,尽管他身上依旧冒散蓝烟,肌肤却毫无焦痕,仍然维持死人的肤色。
“你、你这家伙?!”保镖头头呆站着,来福枪的铁弹丸射爆他的脑袋。
布死雅对另一名呆若木鸡的保镖说:“要清理喔!”接着翻身上马,朝西边策马离去。
当人们终于开始聚集到尸体之旁时,有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