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艇外泛去,因为男爵全身发软无力。
“奉了令堂——歌迪丽雅小姐命令,想要在您胸口钉下木岑木桩的人,就是在下。若非对象是巴龙公子,应该还清清楚楚残留木桩的伤痕才是。”
“他失手了,我也感到后悔。在听到你的哭叫的刹那,我就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曾经由葛里欧禄的手落到如今这种下场,我想也是天谴。”
巴龙.博拉珠——为父亲所疏远、遭母亲杀害过的苍蓝男爵,默默伫立。
“如果你要杀死你父亲的话,在那之前,妈妈也该死。巴龙,我想说的只有这点。”
男爵、男爵母亲、老学者——仿佛三股思绪各自具体成形了似的,三人在淡淡水光中忽隐忽现。
突然,男爵转向右方;葛里欧禄抬起头;女子轻晃。因为三人感受到了极其巨大的气息。
那气息变作如雷声响而来。
“悲剧场面结束了吗?美丽的母子啊。”
是福蓝多.博拉珠的声音。
男爵调动所有神经朝向声音出现地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定位。
“好了,你应该听完妈妈要说的话了。我这不成材的儿子呀,爸爸为了再度和你交手而下来了。从一开始我就在上面看着你进来,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何心境,但既然觊觎我的性命,就不会让你活着回去。你放心吧,在儿子弑杀父亲之前,父亲会先消灭儿子的。”
小舟突然像枯叶一样摇晃,猛烈冲击波打中水面,湖水为了寻找怒气的排泄口开始汹涌奔腾。
“哈哈哈,看得到我吗?巴龙,我的儿子呀,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到,就更别想要杀我了——”
哄笑声爆出,又突然止住。
“怎么可能?是从哪来的?!”
仿佛是这惊讶的声音命令了怒涛停下。
青铜小舟幽雅地静止在水面上,有如从一开始便未曾晃动过一般;在这一刹那,小舟右舷——右方的水面破开,一道仿若魔鸟的黑影跃出。
“——D?!”
美丽身影的左手往不知位在何处的天花板一挥,黑衣飘飞,他一个翻身,以立姿降落水面。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
他没有沉入水中,宛如一只优美的黑色水鸟。竟然稳稳地站在水面上,只是长靴底部微微被浸湿而已!
浓紫身影从高处降下,或许是对D还以颜色,他也在泛起一阵细弱涟漪后站到水面上,紧接着右手一甩,三道橘红火线朝D飞射而去。
火焰包围了接下这招的D的左手,又随即熄灭。那是他方才打出的白木针,被用接近音速的速度回射,与空气摩擦后燃起的火焰。望着火光摇曳的美丽容貌,福蓝多不禁恍惚了起来。
“D,你怎么会在这里?”问话的人是男爵。
“跟踪你。”回答合理而简短。
男爵为自己的天真露出苦笑,说道:“你别插手。”
“如果你赢了的话。”
“会赢的。”
除了战斗以外,男爵以再无其他目的。
两块圆盘飞过小舟舷侧落入舟内。那是D抛过来的东西。
男爵并不知道,那是用在葛里欧禄房内找到的塑料板,裁切而成的东西。D之所以也预备了他的份,大概是料到了男爵造访身在地底母亲的心理,想到这里变成战场的可能性。
那圆板别说是人,甚至是支撑一只老鼠都让人觉得十分勉强,上面连一条固定的绳子也没有;但男爵两脚轻松自在地踏了上去。浮在水上的男人变成三个,他悠悠然地往父亲——福蓝多行去。
“您似乎心情不佳呢,父亲大人?”他问道。“即使是父亲大人,水对贵族来说仍是嫌忌的敌人;不过,对我而言——”
贵族畏惧流水,而巴龙.博拉珠却流淌着无惧流水的血液。
在宽大深紫长袍的上方,宛如恶鬼的面容扭动了嘴唇。
“那就是你身为废物的烙印。我的儿子呀,永远遭受诅咒吧!”
福蓝多将手中的黄金权杖朝男爵脚下一挥。
宽五公尺、长度不明的裂缝出现,有如要吞噬男爵似的张大了裂口。
男爵业已人在空中。
他无视于脚下的巨大深渊,以福蓝多的胸口为目标跳去。
“哦喔?!”
大概是感到意外,福蓝多甚至忘了挥动夺命权杖。
男爵由下一压福蓝夺的右肘,让他麻痹,同时将那手向后反折,男爵并用左臂勒住父亲颈部。手上传来了仿佛拧扭树根的触感。
在淡淡水光中,福蓝多.博拉珠的脸充血变得通红,继而转成暗紫色。
“绞技是吧——好招式。”沙哑话声在D左腰处说道。
不死的贵族若是陷入了窒息死亡的地步,也要花上数分钟才会复活。这对要在他的心脏打入木桩,已是十分充裕的时间。
紧密贴合的两个人影没有分开,只是不停抖动,又过了十秒。
福蓝多抓着男爵是手臂的左手突然垂下,这时让人觉得这出奇制胜的招式可能就要决定胜负。但那只手并非用尽了力气,而是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