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模一样。
他们手中的长矛、大刀与弓箭沐浴在阳光下。
D与蜜雅停下脚步。
“我们昨天死了儿子,”手持弓箭的壮汉说了。“这个样子我们没法心服,儿子也会死不瞑目。要让你再给个交代。”
“我那时也在场,和你们的儿子在一起——我来告诉你们经过。”蜜雅插了进来。
“你的话之后再说。医院里的保安官说那个男人是杀人凶手,但老吉鲁却什么都没做就让他走了,我们无法接受。”
“所以要用武力解决吗?——请别这样。虽然隔得很远,但你们应该也看到有个和这人一模一样的身影吧?还有几个人去追他了,就是往这个方向去的。那家伙才是犯人呀!”
男人们面面相觑,似乎有几个人还有印象。
可是,这动作只是一瞬间,他们马上又重新盯着两人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缓和。
“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你这家伙。”
“所以我不是说——”
“我知道!”
秃头农夫一面死命按奈着情绪一面说道。
“所以我们也不想干那偷袭那种事。虽然见识过这家伙的功夫,但还是不想干出卑鄙的事,因为我就是这样教我儿子的。所以我们会轮流上。只要杀了我们,随你们要去哪都成。”
D默默注视着壮汉,此时,他说了句话。
“一起上吧。”
蜜雅惊愕地大喊:“——D!不可以和这些人动手!”
“我们并不想靠数量取胜。”
“杀了你们儿子的人是我。”
世界冻结,就连蜜雅也猛然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D朝着有如化为石像的男人们说:“我要走了——不妨阻止我。”
冻结的世界中出现了美丽的活动。
“D,不要。”一面跟着他,蜜雅一面茫然若失地反覆劝说。
她并没有担心D的安危;无论这些壮汉如何有信心,只凭刀枪这种东西,绝不可能胜过这名青年。但她也不是在忧虑村人们的生命;而是因为她不希望把D想成杀戮者。
五公尺。
D默默前进。
“不要!”
三公尺。
蜜雅停下马。
一公尺。
怒吼与闪光充满世界,银光由四面八方朝D杀来。接着,光华迎上接战,那光华仅只一道。
蜜雅听见了悠长的金属声响。在银光射去方向的地上,连续响起了另一种声音。因为刀、枪、弓、箭插到了地上。
马上的男人们全部都按着左手痛苦呻吟。他们的手腕脱臼了。男人们僵住不动,一方面是因为这股疼痛,但更因为他们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仅仅只是眼前青年随手挥出的一刀。
D往前前进,横列的队伍溃散。男人们并为对马匹下令,而是马本身似乎对他极为畏惧,所以往左右让开。
D徐徐离去,蜜雅跟在后面。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彼方后,秃头男子这才喃喃说道:“怪物……”又接着说:“那不对呀。”
“是啊,”另一个人应道。“他让我们发火,再狠狠打败我们,让我们消了气,这不是杀人的人做得到的事……是我们弄错了。”
“说不定他出乎意料地是条好汉呢。”
男人们用仿佛看着另一个人的眼神望向道路远处,D和蜜雅的身影已完全看不见了。
※※※※
一进入在黑色大地上井然生辉的一条线——[贵族之道]后,无论蜜雅在这之前如何劝说都始终充耳不闻的D,突然仰望上空。
“真强。”他说。是在指阳光的事。
“对啊。”
阳光热到连由于忍不住生气,早就不说话的蜜雅都不禁附和,她的肌肤满是汗水。前方的风景不时变形,因为阳炎浮现。
“要不要休息一下?”蜜雅问。“总觉得太阳好象不对劲了,我快撑不住了。”
“再忍耐一公里。有休息站。”
“是[暗居]对吧。”
蜜雅朝光灿道路的前方集中视线。由不像石材不像金属的六角形物质铺就的道路蜿蜒连绵,宽度达到十公尺,一直延续到怪岩座落的远方。
由贵族们所铺设的这种道路,经历了数千年也不会出现丝毫磨损痕迹,纵横交错地通过大地、海底与天空。
所谓的[暗居],就是D口中的休息站。
即使是贵族,也唯独对太阳跟地球的宇宙运转无计可施,随着早晨的来访,阳光也会泽及贵族们的道路。当然,他们再白昼时会藏身于由马车所保护的棺柩中,但因为考量到万一会有只身暴露于阳光下的危险,所以便间隔数十公里设下紧急避难用的设施,那就是[休息站]。
规模形形色色,从最小的两人用,到大至能收容百人的大型收容所都有,蜜雅所说的名为[暗居]的休息站,以能令十人到二十人免于致死光线所害的规模而着称。
伴随数千年贵族的衰退,许多休息站风化腐朽,遭到废弃。有的被人类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