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上——正确来说是从上唇以上的部分,猛然大开往后折。仅剩数公厘相连着的后脑勺,担任了铰链的角色。
在骇人大口中的牙齿后方,也没舌头与咽喉,只是开着与颈部同粗的空洞而已,而森林蛇的头已经从那里被吞了进去。
大蛇的头部比制服男子的喉咙还要宽上三倍,但蛇头却毫无困难地挤了进去。当然,男子颈部膨胀得奇大无比,就算爆开也不足为奇。雷茫然看着男子的腹部像酒桶一样凸了出来。
是幻觉?妖术?还是现实?——就在雷怎么想都搞不清楚时,大蛇一直被迅速吞入男子怪异的嘴巴里,最后终于只剩细窄的蛇尾巴留在外面,而那也瞬间消失不见。
同时,往后下折的脸部弹了回来,像盖子一样盖回上颚的位置。
他耳朵下方处响起骨头接合声。
然后这名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一拍啤酒肚,打了个宏亮的饱嗝。
虽然光是这些就已经可怕得叫人毛骨悚然,但此时他腹部又出现了明显的上下起伏。
“你的肚子还真能装。”装甲服男子十分佩服地说了。
制服男子爱怜地摸摸肚皮,“不算什么,这种程度的大家伙,早晚会派上用场的。”
“不会和其他家伙打架吗?”
“放心吧,有先好好隔出每一只的房间。”
男子的笑声,雷听来宛如是恶梦中才会出现。
就在笑声将停之际,“刚才你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呢?”金发少年说道。声音和语气都属于和雷同龄的人,可尽管如此,他的话语中却覆盖着一层极为世故的淡漠。“你没先问我们的来历或姓名,却先问了目的地,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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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什么……”雷将目光由少年的美丽脸庞上移开说道。若是长时间注视他,仿佛人的脑袋会白花花地融化、浑然忘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啦。”
“好奇什么?是我们的目的地?——还是那首歌?”少年缓缓站起。
不知这代表什么意思,另外两人——看来远比他要凶暴许多的两名男人,竟惨白着脸往后退去。
“那是只要听过一次,便再也无法忘记的歌。被歌所吸引者,一定会想见到唱歌的人。
听说我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听到的——你是在何时、在哪里听过的?”
雷正要说出“我才不知道歌的事”,但他却感觉心中涌现了针对眼前美少年的强烈反抗之意。
“我是在两岁时亲耳听到的,就在阿尼斯村。”
沉默降临。
是比任何变化都令人恐惧的沉默。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间接听到的话,不管再怎么着迷,都不会想去寻找唱歌的人。看来,似乎在这和你道别比较好。”
雷总算注意到这少年依然一直紧闭双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拜拜了。”雷泰然自若地告辞后,便转过身去。
雷从颈子到腰处猛地一寒,左胸有冷气集中。疼痛。他俐落迈开脚步,痛楚愈发强烈,最后的一瞬间——即将来临。
就在此时。
右手边响起马匹嘶鸣声。
痛楚与冷气突然消失。
雷没有转身,他迫不及待想远离这里。雨声业已止息。
当来到了他认为安全的位置时,觉得救了自己的人乃是刚才那名骑士的想法,不禁强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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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斯村是座被巍峨连山与深幽森林四面环绕的东部边境区村落。
农地面积提供了勉强足以供养千名村人的收成,若加上利用流经西边、与村子平行的贾纳乌河的水流,搬运木材所得之收入,甚至称得上是附近屈指有数的富饶村庄。
这地方几乎从未蒙受气候控制装置的影响,四季以女神身着四种淡雅妆扮的模样现身。
夏天,是挂着青空下一望无际、深绿油亮的面纱。
秋天,是披为挟愁秋风所摇曳的李子与苹果的外套。
冬天,穿着连学校尖塔也被覆盖的白雪长袍。
然后,如今是春天。
是残雪为含暖清流洗去,花草甦醒,孩童们的脚步声传遍泥泞道路的季节。
造访村庄的人也会变多。
商人、占卜师、旅行卖艺人、赌博师、诈欺师、保镖、流浪者、犯罪者……
但纵使如此,直至去年为止的春天都还很平静。而今年恐怕已不会如此。
在这样季节中的一日,村庄来了许多旅行路过的访问者。有些人只是路过,有些人则保持着各自的打算而留下过夜。
和平的村庄默默地接纳了他们。
尽管不接纳他们比较好。
村中开有两间旅店,分别是大通铺的行脚商贩旅店和有个人房的旅馆。
雷选了旅馆。一方面是因为一路露营过来所以钱财充裕,也是因为他感觉那三个人好像会投宿行商旅店的缘故。他有些后悔说出了阿尼斯村这个名字。
那是间称不上豪华,却也干净清洁的房间。
针对邪灵体与小妖物的护符跟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