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懂,但她却似乎很了解的模样。总之那个人的生存价值就是翻查阿卡西记录呢(译者注:阿卡西记录,一种据称包含了世上从过去到未来所有信息的时空卷轴)。”
兴趣是恶作剧欺负人,生存价值则是翻查阿卡西记录……虽然对这个人很有兴趣,但我还是不想和她见面了。
我想我们也不会碰面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强烈的确信着这点。
那个人是不会见我的。
我看了看表。
已经十一点五分了。
再有一分钟……不,再有数十秒……
“唉,我们这又不是推理小说,在这里画图解谜也没多大意思。但是日阴小姐,若这就是正确答案,那问题更严重了。如果硬要划分妖的好坏的话,这可属于——坏的那一类啊。”
“为什么?”
“怎、怎么为什么啊。”
“因为全是我不好啊。”
我将自己重复了无数次的那句话——对着君寻说了出来。就像是在纸上书写的语句一般,深深刻印在我记忆中的那句话。
自责的言词。
自责的话语。
“全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呼吸才会死我杀了自己的朋友,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呼吸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不能原谅我,她想我道歉,他希望我受惩罚——这都是很应该的啊。”
“我必须接受惩罚。”
“可……鹿阪小姐遇到的……是突发的、事故啊。日阴小姐你怎么会有责任呢——”
“法律上可能是如此吧,但这跟法律没有关系。她是我的朋友呀!我们可是朋友呀——!这事故,本来应该是我一个行为就可以阻止的。如果我不像往常那样训斥呼吸的迟到,不给她压力的话……呼吸或许就不会死了啊。而且,如果那天,我自己去呼吸家的话——”
“……日阴小姐。”
君寻露出了非常悲哀的眼神——在那镜片之下的双眼。
那双眼寄宿的是同情吗?
他在同情谁?——我吗?
那么,虽然对不起,但我希望他能收起他的这种好意。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为了让人同情才说这种话的。因为我没有被原谅的资格,我没有被人同情的资格。当人从心底忏悔的时候,他们不会向神寻求解脱——我还没有堕落到要计算着被人同情的地步。
不要同情我。
要同情的话,就把这份同情给呼吸吧。
拥有像我这样的朋友,可怜的殒命的呼吸……太可怜了太可怜了,我的呼吸……
“君寻——我觉得现在这样是很好的。如果,呼吸、怎么说呢,就算她变成了幽灵,就算成了妖,想为害我……也就是说,就算呼吸成了恶灵……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原谅那样的呼吸。因为,呼吸当然有那样的权利——就算这样下去,会被她杀了,也无所谓。”
“被她杀了——”
“其实,可能我真的该死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
我没有死的勇气,所以我无法追随呼吸。我多胆小啊,再也没有比我更没用的人了……
到十一点六分了。
很快,一分钟以内,君寻手上所拿的我的手机,就会收到短信——真是一天间最长的六十秒啊。
“所以呢君寻,我非常感谢你无比亲切的把我叫到这里来。——可是,对不起,我不需要除灵。我觉得这样下去就挺好的,我对现状很满足。那手机上收到的短信,就是我跟呼吸之间有所联系的证据。对于我而言,收到那封短信,就证明呼吸还活着——”
“可、是……”
君寻的话语中断了,这次我能清楚明白的看到,宿伏在那双眼里的不是同情,而是动摇——他可能对我这个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没关系。
我握紧了口袋中的右手。
那一瞬间。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君寻拿在手中的手机荧屏发出了一闪一闪的光,那是我的手机——现在萤幕上浮现出了“收到新短信”的字样,还有鹿阪呼吸的名字——
“那个,日阴小姐。”
可君寻却似乎完全无视那个手机,只是看着我的方向,然后问我。
“先别管短信的事情,在鹿阪小姐死后,她是不是还有给你打过电话?”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从我手中滑落了出去。
当四月一日从公园回到壹原侑子所经营的那家极美牌照,也没名字的“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店”时,侑子跟昨天一样躺在沙发上摆弄着牛仔帽,只不过昨天她是趴在沙发上,而今天是仰躺在沙发上。因为姿势与昨天很是不同,所以四月一日被吓了一跳。
不。
不会被吓到才奇怪。
“嗯?总是一个姿势躺着会落枕的啊,我可是很为自己的美容和健康着想的。”
“那个……我不是想问您趴着和仰躺着之间有啥区别。”
而且也不想听那种普通的理由。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