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在少女的背后,绝不算细的树木倾斜倒下。只见树叶飞舞并响起了地鸣,眼前的光景逐渐产生变化。
——她砍了吗?
被宛如吹雪一般飞舞的树叶包围着,手持日本刀的少女姿势挺直地看向伊依。
“上天下地世人皆呼唤着我,要我打倒罪恶——应该这么说吗?”
莫名伟大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想的样子,那声音就像不会区分善恶的天真小孩一般。
——倒不如说,刚才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伊依无法动弹,也无法做出反应。她只是像要守护一般地双手抱住依然昏厥的怪造生物,任雨拍打着她,并注视着有些与众不同的少女。
少女优雅地行了个礼之后拾起头来。
“我的名字是战桥舞弓,是正义的伙伴。”
这个人一脸认真地报上名字,但伊依越发不知该如何对应,整个人僵硬起来。
正义的伙伴?守护弱小、压制权势、除恶扶善的正义使者?只有小学低年级以前的学生,才会认真地这么自称吧?
伊依这么心想。但是,她那原因不明却自信满满的态度,总觉得让人无法反驳。名为战桥舞弓这个难以发音的名字的少女,拥有那种让人不由分说的气势。
“那么——”
雨静静下着,周遭非常平静,只听得见刚才树木倒下的回声至今仍回荡在四周。舞弓那彷佛[插图]硬是染色出来的白发滑落着雨滴。
“报上名后就已经解决了一件事,也演出了登场画面。之后该怎么做呢——对了,我说你啊,可以把那个怪造生物交给我吗?”
“咦?”
伊依将视线移向手臂中的怪造生物身上。
遍体鳞伤的怪造生物,追逐她而来的少女——这表示伤了这个怪造生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少女。
——我要保护这个怪造生物才行!
不可以让那么害怕且遍体鳞伤成这样逃了出来的怪造生物,再遇到更危险的状况了——伊依这么心想。
虽然她这么想,但这个少女好可怕。
是什么呢?虽然那宛如洗链凶器般的外表也可能是原因,但她还有种身分不明、并非普通人的异常感。
伊依用力紧抱住怪造生物,并瞪着舞弓。
“这个怪造生物是舞弓小姐你怪造出来的吗?”
“正是那样。”
舞弓不知为何移开视线答道。
“虽然是我怪造出来的,但我却没能成功控制住而让她逃走,闪此我才会大费周章地追了上来。你能把那个怪造生物还给我吗?”
“……”
为什么?舞弓这番言行让伊依感到奇妙的圈套存在。为了摸索出那疑问的真相,伊依慎重地紧盯着看似从容的舞弓的站姿。
链条吊饰、货币吊饰、项链吊饰、念珠别针——装饰着她身体的无数银饰,反射着从云间缝隙暧昧地照射下来的月光而闪耀着光芒。那凶恶的光芒,就像是潜藏在黑暗中无数野兽的瞳孔一般。
可是,伊依并不退缩。当然她是害怕得双脚颤抖,但她仍挺身而出,率直地做出宣言。
“……我决定了,我不会将这个怪造生物交给你。”
舞弓一边的眉毛往上抽动。
“为何?”
“你说为何——”
伊依平静地说道:
“如果这个怪造生物是你怪造出来的,你只要当场进行怪消就好了。如果你说你办不到这点,那表示这个怪造生物并非你怪造出来的怪造生物。没错,如果这个怪造生物是你的怪造生物,根本不用寻求我的同意,你应该只要一声咒文就能将她回收才对。”
除了少数例外,只有怪造出那名怪造生物的怪造学者才能进行怪消。还有,那名怪造生物如果不是在怪造学者肉眼可以确认的距离之内,是无法怪消的。
但是舞弓却对伊依说“还给我”。
不是“怪消”,而是说“还给我”。
“还有,假使你是怪造出这个怪造生物的怪造学者,因为某些理由而无法将这个怪造生物送还虚界——如果你有那种理由,我就听听看吧。我能接受的话就会‘还给’你,不过——”
伊依眯起双眼,平静地做出宣告:
“——要是没有任何理由,或是对我说谎、或想将怪造生物用在实验上,我绝对不会照你说的做。”
怪造生物是朋友,这就是空井伊依的怪造学。
伊依将理想说出口,当然,伊依并非是崇高到能谈论理想的人类。在“凤凰”事件当中,她也面临失败了。但是伊依绝对不会放弃理想跟梦想,即使会挫败好几次,她也不会丧失梦想。
毕竟,如果在中途就舍弃梦想,要拿什么脸去面对死去的那孩子呢?伊依这么想。因为她这么想,所以才用笔直的双眸瞪著舞弓。
“唔——”
舞弓意外地露出为难的表情,并将手插在腰上。
“还是不该做不习惯的事啊,果然我不擅长说谎。话虽如此,但我也并非像义兄大人一般,是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