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逮捕啊。」
他的右手瞬间亮起了幽暗色的光芒。
「因为我还没有拯救世界嘛。」
少年那宛如玻璃弹珠一般的右眼——只有那一瞬间亮起了淡淡的光辉。
☆☆☆
「打开现界的门扉!跨步迈进虚界的黑暗中!」
战桥舞弓感觉到额头上滴落的冷汗,等她察觉到时已经在咏唱咒文了。
这家伙他——
「看透上下天外!不被左右门外迷惑!」
这家伙他——感觉不太妙。
「连接虚无的禁远仓库!拨开低俗的杂物!」
舞弓的爱刀——全长八十公分的打刀「眬武胧」彷佛和咒文共鸣一般,闪耀着炫目的鲜红色光芒。
「钥匙是铁色十九号!钥匙孔是夜晚的右门!」
光芒随着编织出来的声音同时增加了亮度,将舞弓的白发照耀成宛如夕阳一般的鲜红色。
狩猎「门」的犯人——漆黑的少年露出了略微惊讶的表情,似乎是舞弓的模样让他感受到某种危机感,令人厌恶的笑容从他表情上消失了。但为时已晚。事到如今无论想做什么,都是舞弓的咒文会先一步结束。
「开锁——怪造剑三十六,战斗形式,十手!」
瞬间,鲜红的光芒收缩起来,「眬武胧」改变了型态。
这正是战桥舞弓的怪造剑。将日本刀自由自在地变化成各式各样的形状,用来对应各种敌人并打倒他们的最强武器。
这次——舞弓选择的战斗形式是十手。这是大江户时代,捕快用来殴打并捕捉犯人用的钢铁色武器。两手各握着一根十手的舞弓,将充满气魄的视线朝向走近过来的少年。
「好了,要哭着道歉的话就趁现在吧!别动啊——没事的,我只会稍微揍你一下然后把你绑起来交给警察而已!」
「我实在不懂这哪里算没事了?」
少年看似从容地耸了耸肩,他停下脚步,嘴角恢复微笑并注视着这边。
周围没有路人的身影,除了幸存的蝉在呜叫之外,甚至没有任何声响。
「……妳为什么要妨碍我呢,」
少年彷佛当真感到不可思议一般,他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样子,且出声这么问道。舞弓原本是打算当他一背对自己逃走,就扔出十手来打倒他的。舞弓一面感到不协调感,一面用认真的表情断言道:
「真是愚蠢的问题。打倒罪恶还需要理由吗,」
「那『罪恶』的基准——究竟在哪里呢,」
他仿佛很不可思议,像是当真感到不可思议似地将疑问说了出口。
「因为我偷了别人的『门』?原来如此,偷窃是罪恶的行为吧?那么——妳想想看吧,可爱的武士小姐。一旦拥有『门』,那个人类就会有危险——所以我才从他身上拿走『门』。这果真是罪恶吗?」
少年摊开双手,淫荡地笑了。
「虽然在假设之上又重复假设的行为让我深感惶恐——但假设喔?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儿拿着菜刀在玩。那么,看到这景象——有人会不拿走那幼儿手上的菜刀吗,还是说,妳会将像那样为了保护幼儿而拿走菜刀的人,判断成是从幼儿手中偷走菜刀的坏人呢?」
「…………」
舞弓皱起眉头,思考着他话中的意义。
不过她并不擅长思考困难的事情,立刻就面临极限,冲动地架起十手。
「就算你想狡辩来敷衍过去也是没用的!我的脑袋并不好!」
「……………………看来是那样没错——但是,希望妳能好好地想一想。我真的是罪人吗?妳真的是正义吗?」
这名缠绕着幽暗色的奇妙少年,用彷佛会渗透到胸口深处一般深沉音色的声音平静地说道。
「你们这些怪造学者只不过是什么都不知道,拿着菜刀在玩的幼儿。我实在看不下去啊……所以我要将你们似乎认为很重要的怪造学——将你们的梦想在这里铲除。要把我判断成罪人也无妨。不过,我是为了和平所必要的罪恶。」
他用冷淡的——宛如刀刃一般的语调这么问道
「那和正义有什么不同?」
「…………」
舞弓被他那番话稍微压制而显得有些动摇,但她立刻挺胸面向少年,并往前踏出了」
「……我说过太困难的话我听不懂吧。」
心跳像是感到不安一般地加速起来,颈项附近滴落的冷汗停不下来。无法理解。这种恶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和对抗狰狞的怪造生物时不同,跟企图毁灭世界的那个男人战斗时也不同。
仿佛四处爬行一般。
滑溜溜的诡异气氛。
「但是——」
舞弓像是在求助似地架起十手,为了当场打倒他而动了起来。
「你这家伙很危险!虽然不晓得理由——但我这么认为!」
「……至少请妳用理论来否定我吧?」
少年耸了耸肩,逃也不逃地站在原地。
他打算迎战吗——有趣。
就让我瞧瞧他凭那副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