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猛的气势而离得远远的,因此无人能够理解悲哀大公所说的言语。急性子的愤怒大公,瞪着画面里头牵着双马尾和铁面具少女的手、在夜路上前进的娇小少女。
〈『喜悦』是把我当傻瓜吗!光是击溃我的小弟『零时镜』还嫌不够,这次还想妨碍代理战争是吗!我要宰了她!这个蠢蛋!〉
〈这是影像,她听不见的。〉
悲哀大公彷佛感到厌烦一般,不情不愿地用别人也能理解的言语低喃道:
〈而且你的部下会死,是因为你轻视对方是难民,这是你的过失;再说我们不是都默认了,决定暂时不管逃到现界的喜悦大公吗?〉
〈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过那种约定。会引起灾祸的芽,就是要趁长到会绊脚之前铲除啊,『悲哀』。我们龙族会严守约定,但可不会在乎默认那种暧昧的东西。〉
〈因为龙就是单纯又蠢嘛。〉
〈要是不闭嘴,我就从你先铲除起,石头女!要是敢瞧不起高贵的龙族,我会把你的骨头也烧成灰!〉
彷佛要发动攻势的龙,还有看来只像在挑衅对方的妖女;双方的交谈会直接决定虚界今后的趋势,周围的怪造生物都提心吊胆。虽然聚集在此的都是强力的怪造生物,但愤怒大公和悲哀大公的实力要高出太多了。
悲哀大公在玉座上翘起二郎腿,看似麻烦地用单手撑着脸颊。
〈一下叫我说话,一下叫我闭嘴,你还真是任性啊,『愤怒』。〉
然后有一瞬间,她身上缠绕着甚至会冻结住龙的愤怒的冷酷氛围。
〈而且……不管『喜悦』或『虚无』那些虫子怎么行动,都没有关系。这是你和我的战争。把那些家伙的行为想成是炒热代理战争的琐碎不确定要素就行了。〉
察觉到她讷巾的龠意,惯怒人公难得地发…虚弱的声卉。
〈喂、喂,『悲哀』……怎么能说『虚无』大人是虫子之类的——〉
〈『虚无』大人?咕哪,对那种堕落之后被放逐到现界的蠢货,你要效忠到何时?所以我才说龙不懂变通又蠢啊。他被封住力量放逐了。『喜悦』打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值一提的渣滓。这是我跟你的战争,最终的虚界支配者,只有留到最后的一个而已。〉
画面上映照着夜晚的梦追坂小镇——浑身是伤的石头女一边看似麻烦地观赏着发生在那里的事件,一边陶醉地吐气。
〈现界的童话里面有个这样的故事……叫做北风与太阳。你的做法就像北风一样,硬是想剥掉旅人的衣服,而引起他们的反感。〉
悲哀大公摊开双手,注视着虚界深邃黑暗的彼端,这么宣言了:
〈而我则是太阳。而且太阳必然会成为胜者。『虚无』啊,『愤怒』啊,『喜悦』啊,败北于我……在我底下合而为一吧!那一瞬间,将淘汰掉无力的魔王,由我成为新的魔王!我要将这个虚界彻底染上『悲哀』的色彩——那是多么理想且美好的世界啊!咕咈,咕咈哈哈哈哈哈!〉
在放声大笑的妖女、不知为何没有出声的龙,以及只能在旁静观其变的怪造生物们填满的黑暗角落——有某个影子悄悄地动了起来,并逐渐远离。两位大公正热中于彼此的对话,其他怪造生物也同样没有余力去警戒周围。
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逐渐远去的存在有多么异常。
那生物每一秒都以令人眼花撩乱的速度,不停变化着外观。
GameMaster-B
红龙
※※※
将学生们在古顷大祭上的战争当作虚界的代理战争,让「愤怒」和「悲哀」急远沸腾过头的对立分出胜负——虽然同意了这件事,但其实龙王正感到伤脑筋。
原本就偏好以力气,或者该说以单纯的物理性暴力来决定事情的龙,并不适合思索策略或阴谋。坦白说,愤怒大公无论是赌博或游戏,都会立刻激动起来,所以不曾在这方面赢过。对方又是那个狡猾的悲哀大公——龙感到有些后悔,自己似乎轻易地被拐到对方比较有利的舞台上了。
虽然决定了由愤怒大公和悲哀大公各自操纵一个阵营的人类,但并没有规定不能听从别人的建议,因此龙也试着询问部下该怎么行动。但自己的部下也净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根本派不上用场。龙放弃寻求建议,决定靠自己设法赢得代理战争。
话虽如此。
〈人类这种生物……为什么每个家伙看来都这么软弱啊?〉
龙将影像投射在虚界的黑暗之中,随意地眺望着即将成为代理战争舞台的新生古顷校舍,寻找是否有亮眼的学生;但总是看不到顺眼的家伙。看起来只像是为了无聊的事情烦恼、用虚弱的肉体四处徘徊,只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软弱生物。
更何况龙跟人类相比之下,基本的生命力和作为生物的能力根本是天差地别。用龙的角度来看,无论哪个人都实在太微不足道.甚至难以比较。这就彷佛要人类只靠外表来判断蚂蚁的优劣一样,顶多只能看出这家伙精神不错、这家伙好像快死了一样;龙整个伤透脑筋。
〈啊啊真是的,只能随便选一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