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特来迎接您前往敝公司,同时还会附上一个全新、洁白无瑕的身分给您。」
就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呢……亚聂斯特心想。
「哎呀呀,好久不见啊。」
当他走下电车之后,只见一名年轻男子动作夸张地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
这里是一座小小乡镇的车站站前广场,几乎看不见任何过路行人的踪影。
「我就知道只要在这里等待,一定可以见到你。因为这里是令公子所居住的城镇啊。」
「……呵,其实俺早也料到啰。毕竟不管再怎么说,你都不可能不加入追捕者的行列嘛。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冰见谷。不对,应该叫你一声葛城才对吧?」
「两个名字其实都对。由于我在执行任务时,都会报上冰见谷这个名号,所以对现在这个姓名也已经有了感情啰。」
过去曾在这个国家担任特殊执行官的男子面露浅笑神情。
亚聂斯特缓缓举步走向山区,冰见谷也随后跟上。
「话说回来,你的日文变得很溜了呢。我还记得初次见面之时,你明明几乎连半句日文都讲不出口耶。」
「因为俺下过一番工夫苦读啊。言语乃是沟通的基本工具嘛。」
「可惜你已少掉一个可以活用日文的机会。令妻之事真是相当遗憾,在此谨表达由衷的哀悼之意。」
「…………」
亚聂斯特并未开口回他一句『原来你连这件事都知道啊』。以这名男子的作风,当然会事先进行详细调查。
数年来,亚聂斯特以PM公司所属佣兵的身分绕遍世界各国。
在这段期间,他从来未曾与自己的家人取得联系。因为他不晓得该如何告知妻儿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同时也很害怕他们会对自己产生何种看法。他只能偶尔派人打听一下他们的现况。
直到上个月,他接到了一则噩耗。
他的妻子死了。听说是遭遇到交通事故,当场不幸身亡。儿子则被住在这座小镇的祖父母所领养。
「但是你若因为这样就擅自离开公司,或是企图出卖公司的机密,也只会让我们感到相当为难啊。」
「毕竟俺有俺的原因,你可别怪俺做绝了啊。」
「我当然不会怪你,因为我也跟你一样,存在着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啊——只不过御小柴他们会全军覆没,算是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结果,而这也让身为协调者的我感到非常自责就是了。」
「真的假的?」
亚聂斯特笑着询问,语气中夹带一丝嘲讽。
「你应该有定时跟他们联络吧?当他们将那辆巴士牵扯进来之时,你八成早已调查出车上载满培训学校成员的情报,也应该可以提前警告他们才对吧?」
「你说的没错。」
冰见谷依然面不改色。
「哎呀,由于社长也有此意,所以就利用这次任务给他们一点试练,藉此来筛选掉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弃子。虽然知道光靠你一人的实力,就有办法拉好几个人跟著作陪,但是为了进行更严格的判断,我就顺水推舟地利用了培训学校一行人的存在。公司方面当然不希望他们全军覆没,不过既然最后落得全灭的下场,那就表示御小柴他们也只有这么点程度的价值罢了。」
「你这人还真是冷淡呢。俺记得你跟那家伙不是已经认识很久一段时间了吗?」
「是的,自从加入PM公司之前,我跟他便是同事关系。但这并不会在判断他的价值之时,形成任何有利的因素。」
「其实啊,俺并不讨厌你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喏,在这一带应该就行了吧?」
两人来到一座海拔有点高的山腰地带之神社前面。周遭不见任何住宅,也感受不到一丝人类出没的气息。
「这个嘛,你所指为何呢?」
「少给俺装蒜,俺说这里应该很适合咱们开打才对,你会听不懂吗?你想杀了俺,对俺而言,你则是俺重获自由前的最后一个障碍物。不摧毁你,俺就无法继续前进。」
冰见谷露出了颇感困扰的笑容。
「嗯~~要是您愿意反省一下,并重新回到公司任职的话,那将会是最好不过的结局耶。你远比那群弃子还要来得有价值多了啊。」
「梦话统统省起来吧,俺就是有所觉悟,才会决定离开那间鸟公司的——只不过你八成打死都无法理解就是了……」
「给予原本遭到国家束缚的魔法师们全新的身分,赏赐他们重获自由的权利。我个人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举动耶。」
冰见谷装腔作势地耸了耸肩,亚聂斯特则在一旁冷眼注视着他。
「原本的姓名被改掉、被社会彻底隔离、被公司包养。这种生活根本称不上自由。那个笨蛋社长只不过是想满足他个人的收集欲望罢了——如果无法展现自我本色,以魔法师的身分得到他人理解与接纳,那再怎么搞都没有意义可言。」
「看来咱们的见解似乎相差太多啰。」
「还真亏你察觉得到呢。意思就是说,咱们打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可言啦——好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