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满酒瓶呀、啤酒罐呀什么的……”
菜菜香读过的杂志中,好像刊登着《男朋友的房间很脏……要怎样才能让他改掉这些邋遢的地方呢?》这种文章。难道是当时的印象太强烈了吗。
“平时我还是会打扫的。还有我也不喝酒。”
“是、是吗?我以为成年男性都喝酒呢。”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上次只不过喝了一杯威士忌就可惨了——不,这种事不重要。”
十郎盯着月子。一直在玩耍的两只仓鼠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都停下了动作。
“那么,发生了什么?”
“…………”
月子闭上了嘴巴。
离开家的原因是和父亲发生了争吵。但是,月子却没有自信,自己能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那种感情,那种自己重要的东西被否定时产生的愤怒。
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吗——如果十郎这么想的话,自己会很伤心。
所以月子只是笑了笑。
“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
月子摆出了一副笑脸。
“没什么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
不过,十郎却露出这根本不好笑的表情,开口说道。
“这种解释怎么可能行得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想糊弄过去?如果你不想说的话,等你衣服干了,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呜……”
被看穿了。但是,月子却觉得,不知为何这样却让自己松了口气。
“那个……只不过、稍微、和父亲、有些意见不合。”
“意见不合?”
月子说明了事情的经过。用尽量客观的描述。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子自己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所以能够很有条理的讲述整件事情了。
在听月子讲述的过程中,十郎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结果,就忍不住从家里跑了出来……总觉得,心里很乱,虽然我不能不回家,可却拿不出勇气……所以,就给老师打了电话。”
“电话的事情还好,可你为什么一直坐在那么冷的地方呀。”
“……我总觉得,我要是离开那里的话,老师就不会给我回电话了。”
月子觉得也许这只是为了给自己晚回家找个借口。或者说,自己只是非常非常想听到十郎的声音,导致自己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对自己说,就等五分钟如果老师没有打过来的话就回家。再等五分钟如果老师没打回来的话就回家——就那样一直盯着手机,不知不觉中,天都黑了……”
“你是白痴吗。”
“可、可是、老师真的打回来了,而且还来接我了。”
“你是白痴吗。”
十郎仿佛惊呆了一般又重复了一次。月子有些生气。
确实无法否定。可是我会做这种事,起码有一半是老师的错。——月子这么想。不过她却没有说出来。
“嗯,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也就是说,你和父亲吵架了。”
“……我、错了吗?只不过是跟父亲吵架了,就这样……”
“不知道。”
十郎轻轻歪着头考虑了一下。
“不清楚啊。我没有和父亲吵架的经验。”
“啊……”
月子想起十郎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禁觉得非常后悔。
“啊、那个……我、我……啊”
就在月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她的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
“别总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就算我没经历过也明白的。——很《特别》对吧?”
“诶?”
“你之前跟父亲吵过架吗?”
“嗯……没有……”
父亲对月子来说一直是伟大的存在,是畏惧的对象。反抗他这种事,想都没想过。
“那么,对你来说学校以及朋友对你来说就有着如此《特别的意义》吧。”
“可是……以前,父亲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要仔细挑选交往的人,以及身边的人,我在这些小事上就接受着严格的教育。”
可是,只有这次自己却没有乖乖听话。那是因为,自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愤怒。
“那么,你的内心产生变化了吧?这种东西的存在变得越来越巨大,对你的意义也产生了变化。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是吗?”
——也许是这样的。
确实在培训学校的每一天,感觉都比以前要更开心。大概,经过了春天的那次事件之后,自己已经不再依赖“面具”了吧。
“可、可是、这么、这么想是正确的吗?我父亲是按照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生活的,现在成了非常杰出的人……”
如果有两个相反的意见存在的话,那么其中一个必然就是错的吧。
“这很简单吧。你是正确的。至少对你来说是正确的。”
然后十郎继续说道。
“同样,你父亲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正确的。所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