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确认地点了吗?地图的复印件也已经一起放到资料里了……”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地图看不太懂……我是路痴嘛……”
“要我陪你去吗?”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做,如果迷路的话,我会叫出租车的。”
冰见谷和阿黛尔居住的宾馆中的一间房间。一花来到这里,和阿黛尔会面。
“在这种地方啊……那我走啦。”
一花跟坐在沙发上的冰见谷挥了挥手。不过,冰见谷却只是沉默的倾斜了一下玻璃杯。
“……晃,你在生气吗?”
“没有。”
“我家的十郎也经常摆出这种表情。这种时候,虽然他总是嘴硬说什么事都没有,可实际上就是在闹别扭、在生气。这种地方,晃和十郎也许还挺像的呢。”
一花一提到弟弟的事情就总是一副开心的表情。冰见谷每次看到她这样,总会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快感。
“……一花,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为什么你没把他杀了?”
麦斯威尔的命令是,让一花做她想做的事情,如果有必要的话帮助她。那个男人的目的是,让一花在这个国家随心所欲的行动,并引发大混乱,而自己则在特等席上观看。
一花最初说想杀掉十郎。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的话,应该会成为一根引发极大骚动的导火索吧。可是,结果她还是没能杀死弟弟。
“嗯?我觉得,如果要做的话,找一个更戏剧性的时机比较好。接下来我将吸引全国的关注,然后——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他。这样能向更多的人宣扬我的决心。”
她笑着说。可是,她的笑容中,却缺少着作为人类应该拥有的什么决定性的东西。
她自己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她用和刚刚高兴的谈论弟弟时,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谈论着怎么杀死他。
什么时候开始扭曲的?
什么时候开始疯狂的?
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一点,才来得及回头呢?
——冰见谷压抑住心中涌出的后悔。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自己只能看着她,看她能走到什么地方了。
冰见谷叹了一口气。
“祝你成功。”
“谢谢。那我走啦。”
一花又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走出了房间。
阿黛尔用欲言又止的表情向这边望了一眼。冰见谷无视了她,伸手拿起了装着酒的玻璃杯。
月子环视了一下咖啡店内部,在里面的位置上发现了那张面孔。同时,对方也注意到自己,笑着跟自己招手。一瞬间,月子很想掉头回家,可是她还是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叫您出来,能势老师。”
“没事的没事的。是我叫你联系我的。”
能势和气的笑着。他面前放着一杯红茶。
“雏咲也点点什么东西吧。我请客。”
自己硬要推辞也很奇怪吧。月子诚恳的道了谢,跟服务员点了橙汁。
“十郎也总喝果汁呢。那个人,不喜欢喝咖啡和红茶。”
这么说来,自己确实没见过十郎喝咖啡呢,月子心想。他一般都喝果汁或乌龙茶。
虽然月子并不觉得渴,不过她还是喝了一口果汁,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月子开口说。
“那个——”
“是十郎的事吧?”
能势先发制人的冷静地说道。
“这么说来,那之后,你去十郎的病房了吧?”
“啊,是的。不过没有聊很长时间——”
“你觉得他的样子奇怪吗?”
“…………”
月子无法回答。
具体的情况月子不知道。不过,表情的变化,以及微妙的语气差异,确实让月子感觉到,十郎的精神状态和平时不一样。现在唯一能指出的便是,他明知要面临死亡的危险,可是仍然没有任何抵抗之意。
“这种情况下,沉默就代表肯定啦。也就是说,你想知道具体情况才跟我联系的,对吧?”
“嗯、嗯、那个……”
“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请吧,想问什么就问。”
能势露出了平静的笑容。
是的,这个人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就连杀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椎叶老师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可实际上却是个很温柔的人。可能势老师却完全相反。看起来很温柔——可却是个深不见底的恐怖的人。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亲切?我以为,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是不能向外界透露的。”
“确实如此。”
他脸上的微笑渐渐变成了苦笑。
“不过——我也有私人感情。老实说,我无法赞成要对十郎见死不救的这种局里的方针。我想帮助十郎。不过,我的立场很难。所以,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