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吧。无论出现怎样的结果,一切都会在此告一段落。
十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来到了建筑物正面的出口处。
他走进建筑物。
一层贩卖的是女士服装和各种饰品。是因为爆炸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大量的人群慌忙逃离引起的呢,展示窗中的模特和展示的商品都显示出一副非常狼狈的样子。
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十郎小心的往前走着。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电梯前有两个人,趴在那里。
是警察局的,以及十郎认识的那名特别对策局的魔法师。
十郎跪在他们身边,抓起他们的手腕。没有脉搏。为了保险起见,十郎两个人都确认了一下,两个人都已经完全断了气。
接着,十郎想要把他们翻过来。如果能够确认一下伤口的话,就能知道对方擅长的战斗方式。十郎一边预想着被巨大的下颚咬烂的伤口,一边用力搬动尸体。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仓鼠突然发出了叽叽的尖锐警告声。
“————!”
尸体下面隐藏着《炸裂》的魔法回路。只要挪动尸体就会爆炸。
如果是普通魔法师的话,是根本无法回避的。可是本来应该让魔法回路启动的几何学纹样,却变成了细碎的光粒四散而去。
十郎使用了坏咒。
“……出来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仅凭这种东西就能把我怎么样吧?”
背后传来了压抑的笑声。
渊上环视着办公室。
虽然有局长室,但实际办公在这边的这张桌子上比较多。虽然部下们传言说,“在这边使唤人的时候要更方便”。不过,这也不算说错了。
可是,最只要的理由是——他喜欢在这里看到的充满活力的景象。
来去匆匆的局员们,说话声,怒吼声,电话铃声,打印机的声音,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渊上觉得自己被这些治愈了。
现在没有人。只有渊上一个人坐在这里。
二十多年。
这是自己在这个特别对策局度过的时间。
自己曾遇到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许跟快乐的回忆相比,痛苦的悔恨要更多。
自己见过很多被抛弃,甚至失去了生命的同伴。自己曾经觉得,如果成为大人物,也许能改变什么。
——实际上,如何呢。
自己能留下什么吗?自己改变了什么,拯救了谁吗?
没有答案。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有权利回答的并不是自己。
相反,那些没能救得了的人反而鲜明的留在了记忆里。
仓品恭太郎。只想着自保的上一代局长。被椎叶一花杀掉了。不过,他在得到这个地位之前,在他被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压倒之前,他是一个温和,会为他人着想的前辈。
被他送入绝境的八个人。
椎叶一花。总是微笑着的天才。其实非常胆小,比别人更容易受伤,可是仍拼命伪装成坚强温柔的样子。
石暮陆人。身材高挑,容易得意忘形。能将一切当成玩笑,可实际上一直担心着患病的女儿。
御小柴亮。只对杀人有兴趣,可悲的男人。整个日本,这是唯一能够收留他的地方,像仿佛疯了一样一味的不停的完成满是血腥的任务。
葛城功哉。一花的信徒。完全没想要隐藏自己对她率直单纯的憧憬。年轻得甚至意识不到这对于她来说是种负担。
九曜晶。伪装成愤青的理想家。完全不想出现在群众的视线中,比任何人都看重生命,憎恨死亡。
乾廉平。总是露出疲惫笑容的普通人。如果他没有魔法这种异能的话,会度过平凡的人生,同时他自己也会很高兴的接受这种人生吧。
名坂千早。沉默面瘫的狙击手。不依赖别人就活不下去,总是露出一种放弃了一切的神色。
才贺翔太郎。胆小的野心家。非常想要往上爬,总是渴望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很高兴被派往中东的战场上。
这些人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善良的人也有无可救药的人。可即使如此,渊上还是把他们全都当成同伴。
现在的局员们,包括椎叶一花以及那个开朗的实习生卯滝唯里在内,过去曾经属于特别对策局的全部魔法师,都是渊上想要保护的这个小世界中的一员。
是的,他从不觉得凭自己的力量能拯救所有的人。不过,至少他希望能够保护这些人。
“——我骗他们说,有人打了恐吓电话。”
渊上开口说道。
他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缓缓接近。
“我告诉他们,这栋建筑物里有人放置了炸弹。所以,我要在此调查,让其他人员都去避难了。因为,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从事一般事务的普通职员,是无法成为战斗力的——这样就不会出现无谓的牺牲者了。”
微弱的脚步声从身后来到右边,然后来到正面。停了下来。
渊上望向对方的脸,微微笑了笑。
“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