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画面看到的只有六名……全副武装。没看到白种女人。》
「应该也移动了。引导一般民众与伤员往地下通道。立刻准备战斗。」
《了解。》结束通讯——米海尔转头看着男人们。「不出所料,敌人放弃了塔台,准备进攻这里。技术人员都已移动到地下道的通讯车。当我们发现敌人的目标不只是破坏战斗机,还包括取<货>时,就能够有效地迎击对方了。不管怎样,<货>在我们手上,他们也不知道战斗机的去向。」
「痛快!」知道战斗机去向的法兰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也配合敌人放弃航厦好了。在这座仓库设下陷阱、迎击敌人。这段期间在从敌人撤走的塔台区让一般民众与伤员逃到机场外面——你觉得这么好吗?米海尔。」
「很好。之后我们也要活着回家。这点千万别忘了。」米海尔——拿起棺盖。「戏法人人会变,只是巧妙不同。这次我要把他们骗得团团转。你可以上阵了吗,阳炎?」
「这次我不会害怕。」阳炎——对于自己的失言毫不计较的米海尔满怀感谢/浮现自然的微笑/告知对方期待的答案。「【我与我的来复枪都没有问题】。」
米海尔颔首——严格的表情/似乎渗有一丝更甚以往的信赖感。
「第三回合即将开战。我要告诉那群人,最后站着的是哪一边。」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应该要等待派屈克拿到武器赶来支持才是。
她不认为自己一人就能击溃全部的敌人。与近二十名唐装男为敌——一面就出那名女飞官、一面要保护她,还要击溃所有敌人——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醺——!醺——!醺——!」唐装集团——狂热得吓人。
通风口格栅的对面——那个旧式净水帮浦看起来就像是祭坛。
一旁——三名灰色唐装男/交错着蛇腹手臂/上头——穿着红白旗袍的白发女蠕动着涂成朱红色的蛇腹四肢,异常地婀娜多姿。
双手被锁链吊在帮浦上的女飞官——衣服全被割裂,背部、腹部与手脚全是格子状的割伤。显然是唐装集团的利爪干的好事——伤口皮开肉绽。
「醺——!醺——!醺——!」
蓝色唐装男命令几个黄色唐装男切割女人的身体。然后他不知依什么样的顺序,将女人背腹手脚的皮肤像在撕贴纸般,一片片剥下来。
女人的尖叫声闷在口中=为了不让她咬舌自尽而堵住了嘴——唐装集团依然叫个不停。
「醺——!醺——!醺——!」
几个红色唐装男从蓝色唐装男手中接过小块的四角形皮肤切片,走近旗袍女郎,一片一片小心翼翼贴在她涂成朱红色的蛇腹手臂上。
仿佛那样做,那双机械手就会变成活生生的真手似的。
「醺——!醺——!醺——!」
跟以前见过的俄罗斯人那种合理而无情的拷问截然不同。
惩罚叛徒的拷问/自成一格的仪式——他们打从心底享受那个仪式。生命打从一出生就遭到否定、裹着屈辱人生的家伙们的娱乐——难以收拾的热情——「臭得要命的自卑感」。
凉月感到藏在体内的「那个」,忽然起火燃烧化成「别的东西」。
自己仿佛成了喷射引擎,正告诉运转喷出猛烈的火焰。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那个女的不会死——那些家伙在爽够以前,不会下杀手。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还有时间/还可以等——派屈克肯定很快就带些武器现身。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但是,现在有人极需救助——眼前有位受害者陷入痛苦与屈辱的泥沼,而身心正不断被可惜啊无法磨灭的伤痕。
凉月体内深处有某种东西猛烈膨胀开来,远远凌驾于之前一直在寻找出口宣泄的感情。炽烈的愤怒——以及更炽烈的「某种情感」。
应该要等待救援才是。
等你个头!去他妈的!派屈克何时会赶来还不知道哩!此时此刻就只有我在。现在能就那女人的,就只有我。只有在这里的我一个人。
更何况,我最讨厌的就是拷问。打从心底厌恶至极。这种事叫我再忍一秒钟也忍不下去。
于是,伴随着愤怒爆发的「什么」化成再清楚不过的思绪,整个人为之沸腾。
这里是我的国家。这里是我的城市。就算其它人允许,我也不允许。怒火淬炼、热情磨制而成、闪耀着光辉的笨重楔铁冷不防钉入自己的根本。恐惧、迷惘、犹豫也全在瞬间消失无踪。
「传送开封。」
凉月打烂通风口盖一跃而下——在空中机甲化=一秒多。
赶往化为祭坛的帮浦正下方——赶往亟需救援的女人身旁。
黄色唐装男正要在女人身上刻下新爪痕——朝他的脑门猛然挥拳。
「磅!」——拳头字男人头顶贯穿脚下——几乎是拳头先落地。
男人的头/胸/腹因为雷击化成了血雾,只有四肢仍保留形体、在空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