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死命狂喷。「哥哥在达佛不也见过?蚊蝇会朝身体虚弱哒人靠拢,蟑螂都是专攻快死哒人。它们就跟死神一样,知道谁就快死了。蟑螂靠近谁,就表示谁身上飘出了死亡哒未到。」
「我们还活跳跳哒耶?」
「这些虫会传染【死亡哒异味】。就像蟑螂会散播病菌一样。被他们爬上身,就表示离死亡不远。我刚才也看见了,警察那群人、<红准>那些人、虫爬上身后,很快就死了——」
「别再说了——!!陆王——丢出宝特瓶」在秋水周围洒水。「根本就没有虫!全都是你在幻想!你在达佛变得好奇怪!一个不小心摔进腐尸跟蟑螂海后就变成这样!」
「吵死了——!哥哥你才是,一天要喝多少水才满意啊!」秋水——眼睛充血,闪现危险光芒,踢飞椅子。「干嘛都喝到吐了还要喝!够了,别再喝了!想溺死哒话,跳外面哒河比较快!」
「你在胡说什么!待过达佛就知道,喉咙渴得要命是很正常!」
「这里不是达佛!!」
秋水尖叫——眼睛倏然睁得奇大/看着宝特瓶命中墙壁/呲牙咧嘴。
「在这里——!虫穴在这里——!丢得好,哥哥~!」
他喜滋滋地双手抓着喷灌网湿掉的墙上喷——墙壁因为除臭剂与造型产品变得黏答答。
「……谁理你啊!呆子~」陆王——焦躁地又开了一瓶新的瓶装水。
「受不了。总~算驱虫完毕~这下口以安心了,哥哥。」
「是吗……」陆王臭着脸喝水——又吐回去——毫不在意继续喝。
「哥,问你喔。」秋水沿路踢飞挡路的桌子与椅子——来到兄长旁边的窗沿,一屁股坐上去。「你没带头盔哒话敢杀人吗?」
「当然敢了,只不过脸遮起来哒话,比较能【不假思索地杀人】。」
「可是【那个美人】,没有一个把脸遮起来,那又是为什么?」
「我哪知。大概是没人帮她们打造头盔吧。」
「被你杀死哒那些人眼中会映照出你哒脸,你不会觉得毛骨悚然吗?」
「我哪知啊,视他们自己脑筋有问题吧!」
「哥,问你喔……我们有想做什么来着吗?」
「做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就是那个红发美人啊。我从刚才就想她想得不得了。说到净化,其实不用摸奶揉臀,也好有【别的事】可做吧……」
「啊?还会有什么?那你倒说说看。还会有什么?」
「什么啊……说话吧。」
「真搞不懂你耶。你想跟她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我就是想跟她说话。就像……为什么没戴头盔之类的。」
「你耍什么白痴啊,真是~」陆王搔搔光头——将手中的宝特瓶捏得扁扁的。「不然就将那些家伙大卸八块,他们若还有呼吸哒话再问问看。」
「跟奄奄一息哒人怎么对话啊~要对话当然是正常哒对话比较好。」
「白痴啊你!把人家折磨成那样,还妄想跟她正常对话?再找别人吧。」
「除了那个红发美人外,我谁都没兴趣。再也没有比她更坚强哒美人了。」
「太迟了。死心吧你。」
「是吗……」弟弟喃喃自语——玩起喷灌。「或许真的太迟了吧……」
「本来就是。」哥哥脸转向窗户——喝水。「可恶。雨越下我越渴~这场雨究竟何时才会停啊~」
「哥……问你喔。」
「又怎么了?」
「我们……为什么杀掉剑那家伙呢?」
「你白痴啊。带着那种脑筋不正常的跟屁虫,迟早换我们没命。」
「的确,剑后来变得好奇怪……只是我忽然想到,【头一个】开始口渴、看见虫的人不就是剑吗?」
「是吗?」陆王又搔搔头——头痛似的揉揉前额。「我记不起来了。」
「是那样没错。他老是说喉咙很渴、有虫跑出来。我们觉得他很烦,不断欺负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失手杀了他。」
「……是这样吗?」焦虑难耐——摇摇头。「我想不起来。怪了~一谈到那件事,喉咙就好像有血渗出来,不那么渴了。」
「哥……我想,剑会不会代替我们背负了什么?喉咙干渴、看到虫都是他一个人先……」
「那又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闪闪发光的眼睛带有杀气——宝特瓶都被压成圆形/脚下瞬间成了水洼。「就跟你说太迟了,你听不懂吗?【一切都太迟了】、你这呆子。将我们留在尸体与蟑螂海中就走人哒军方与国家,我全部都要毁掉。那样一来我喉咙哒干渴、你看到哒虫也会消失。除此以外,我们没有能正常活下去哒方法了,找遍全世界都没有。」
配电室——这一带的电力消耗档案一一打印出来/打印机全速运转。
凉月按照派屈克指示,用胶带将纸帖在墙上——在室内贴满「电力地图」。眼色鲜艳的图表——简直像在准备狂欢派对。的确也活泼得像是在狂欢的派屈克——啃着凉月在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