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的那个早晨,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父母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却完全不知道理由。由于永久马上就要被执行埋葬仪式,
所以被禁闭在一间房间里。什么状况还没搞清楚,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葬礼结束后,镇民的一个代表扔下几句话就离开了。
『因为妳是妖怪,所以再也不许离开这个大山一步。食物什么的,我们会定时送到吊桥口,就算是那个时候,妳也不准出来。还有,妳的朋友们也不可以再到这里来了。』
从那个时候起——永久就再也没跟任何人有过接触了。
「可是,我有跟大家约定过啊,说好了是『永远的朋友』。所以,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只要等下去,一定相见的……。」
永久说完,对着大家笑了笑。
「所以啊,想到这个我就不会感到寂寞啊。真的啦!』
「……」
另外3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永久就这样,独自守着一个约定,过了7年。在此期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看见没?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嘛!」
「……永久!」
「呜呜呜……永久,美花好难过……呜呜……。」
小穗和美花抱着永久,一起哭了起来。
一旁的明生也痛在心里,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
对永久来说,除了自己最亲的父母,他们几个是她的全部。
可是,他们却把永久的事情忘得那么彻底,明生如何能原谅自己?
(怎么就全部都忘了呢……要是没有忘记她的话,我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至于为什么又可以去学校上学,到底有什么交换条件,永久没有提起。
「可是我想,你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这个我是一定要告诉你们的。」
小穗、美花和永久相拥而泣——一旁的明生则紧紧地握住了大家的手。
「谢谢了,永久……妳能这样坦白的告诉我们,我们真的很高兴。」
「……嗯,太好了!」
这一块放在永久心里很久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此时的永久,笑得非常灿烂。
明生的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永久向大家告白时的情景。可是,却被顺哉一声尖锐的大叫声给打断了。
「什么都不知道,还说的那么轻松!」
「什么都不知道……?」
明生狠狠地盯着顺哉。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看顺哉。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眼神只有对莲见他们使用过。
「什么意思?顺哉前辈凭什么这么说?」
(说了我也不懂?……难道他走指有关『悟』的事情?)
从顺哉的话来看,几乎可以断定他也知道永久的身分了。
(你还想说什么?因为永久走『妖怪』,所以叫我不要接近她?日高那混帐这么说也就算了,怎么连顺哉哥也把永久当作妖怪呢!)
明生感到相当气愤,却也感到十分的悲哀……他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而且居然是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哥哥来看的人。
(关于永久,你知道个屁啊……她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维护她?不说别的,光是出身在夏森家这一点,就已经被认定是妖怪了呀!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呢!)
另一方面,顺哉也在为明生的不明事理而感到恼火。
「明生,你听着……这个世界上,小孩子的理论是行不通的,无论你自己以为多有道理。只要说到与永久有关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小孩子的理论?……你懂什么啊?」
「明生!」
随着顺哉的一声厉喝,明生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我知道了,顺哉一定走随波逐流了。他根本就是跟在人家的后面,人家说永久是妖怪,他就认同……醒醒啊,顺哉!)
——可是,明生却不知道顺哉心里的挣扎。
他不知道顺哉从更纱和日高那里听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优奈现在的状况,以及日高丧心病狂时的狰狞面目,他甚至不知道顺哉为什么要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存着潜在的危险。
而顺哉对于明生为了一个『非人类』,居然跟自己反目成仇也大感震惊。
「……好了,不管怎么样,顺哉前辈对我的忠告我都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多谢了!」
明生赌气似的说完一长串话后,转身就走了。
「明生!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明生完全无视于顺哉的吼叫,扬长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明生才恢复理智,在船泊处停下了脚步。
明生掬了一把水,洗去一脸的汗水及伤心的泪水。终于,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冷静冷静!虽然日高说过,这个小镇上没有人会帮我们的。但是我想,也不至于所有的人都想置我们于死地吧。」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