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是杀人狂,但是那家伙确实有非常阴险而残忍的部分。”
“你想要报复我吗?”
从他那微微带着笑意的愉快口气来看,他绝对不是真心地发出这个疑问的。
卡加用力地摇摇头,用胳膊缠着男人的脖子,紧紧抓住了不放。
“……如果我有那个力量的话……我也想要杀掉那家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没人性的家伙对我做过的事情!!”
从听到提罗这个名字时起,那些恐怖地屈辱记忆就一一地苏醒,让他无比痛苦。
提罗一向以能力而深受长老们疼爱,对于停留在了比自己年轻的外表、但是其实却没有什么象样能力的哥哥的存在总是觉得很碍眼。某一天,在为长老祝寿而聚集起来的众多同族面前,他把卡加当作小丑一般狠狠地折辱了一番。
从那之后,无法忍受同组的取消侮辱的卡加就抛弃了故乡,流浪地生活在他心底留下了更多的伤痕。
在白氏族的威望可以覆盖的地方它受到了实力以上的尊敬,但是一旦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力量后,那个态度马上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对于白氏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往往因为他的外表而一心认为他是孩子,因此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多认真。
白氏族的身份每次都只会带给她伤害。
明明没有相应的力量,却早早地停止了成长;明明没有多高的精神感应能力水准,却偏偏偶尔能读取到他人的思考——他非常讨厌这样半吊子的自己。
路西法多等到卡加突如其来的激情消失后才又静静地开了口。
“家人这种存在呢,有的时候会希望没有,没有的时候又会希望有,充满了矛盾,实在是相当麻烦的存在啊。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反而能够干脆利落地舍弃。”
和平是一样平稳的口气,但是与此相反的却是他声音中的沉稳。
可以听做事安慰,也可以听做是同感的毫不做作的语言,让卡加自己也很意外地轻松进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仿佛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冒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得痛快回忆,到此终于被路西法多的话所截断。
卡加松了口气,同时因为知道就连这个完全无视常规的男人都无法逃脱和家人之间的纠葛而感到了意外。
——不对。既然父亲是那个02的话,这也并不奇怪了吧?
自己曾经指着这样的路西法多,对着外科主任断言“怪物的儿子也是怪物”。
后悔和自我厌恶的念头此起彼伏。卡加感觉到坐立不安地加重了几分环绕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的力量。
误会了白氏族行动中的真正意义的路西法多,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安慰他:
“那个人已经死啦,而你还像现在这样如今也活在世上。最后胜了的人还是你。这样不就很好了吗?”
正因为活了下来,痛苦也才会持续下去,这种悲观的想法,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是完全不存在。
但是,比起总是用负面的思考来伤害自己,这样的神经概算是健全的多了。
音质也好,温柔的语调也好,话中的内容也好,传进他耳中的一切都是如此舒服。最重要的是,通过接触这个男人拥有高水平的安定状态的精神,自己在感情上的不快和激动也能迅速地平静下去。
脱离常识的长长黑发,用掌心碰触之后,那种光滑的手感远远超出了想象。和适度的冰冷相结合,甚至带给了掌心某种快感。
虽然一直长到了膝盖,但是却没有任何得分叉,而且顺华无比又充满了光泽。发质不同到了这个程度,想必和种族性的体质差别也有相当的关系吧?如果能拿上几根样本,和地球人以及自己的头发进行比较研究也许会是非常有趣的吧。
在三十九年前,偶然所到的马里里亚多王子的头发也和现在一样带给了卡加同样的惊讶。
在搜索着记忆的时候,那个令人怀念的低沉温和的声音也一同在脑海中苏醒了。
“等这次旅行回来之后,我请你去看迪凯尔星的歌剧吧。我听说迪凯尔人的歌姬范瓦兹是阿鲁迪斯星系的第一名佳。就算你这个对歌剧挑三拣四的人应该也会中意才队。所以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哦!”
借口自己喜欢音乐,马里里亚多王子经常把被同族所孤立的卡加带出去。像他这样不用虚张声势,而是能自然而然交往的朋友,对卡加来说实在是屈指可数。
但是,这位身为拉斐王族直系的最后的王子,却在受到邀请参加某个星球的独立几年典礼时,在回程的路上遭受了恐怖分子的袭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死去的那个人不是王子,而是乘坐了同一艘宇宙船、虽然身负重伤、最后还是得救了的02该有多好啊。当时报有这种想法的白氏族绝对不在少数。
而身为这些人之一的卡加,也因此一开始就对02的儿子路西法多看不顺眼。
那符合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加上了长长的黑发后,反而让内在的不同显得更加地鲜明。他那些粗俗、野蛮、缺神经的言行,实在让人火冒三丈无法形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