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不同的宗教和因此而产生的相异名称。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使用「师父」这个统称比较方便。
路西法多将右手接住的盆栽,递给了看起来六十左右的师父。
距离盛开还有一段距离的玫瑰,向周围释放着高雅的芳香。
「很不错的香气啊。是您栽培的吗?」
「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开始开花,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所以我特意从温室中搬出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接住的话,一定会伤到花的。」
「哪里,能够在近距离欣赏这么美丽的东西,我也很高兴。」
路西法多发挥出年幼时期惯用的演技,温文有礼地殷切应对。
他这副和平日判若两人的口气,如果让他那个总是埋怨他践踏自己美貌的副官听到的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撞到脑袋失去了记忆什么的。
用珍惜的手势接过花盆的圣职者,仰望着高个子的士官露出了温微笑。
以他的年龄来说军阶算是比较低,大概是因为踏上信仰之路的时间以较靠后吧。
「我也要把完全相同的台词奉还给你啊。」
虽然被同性夸奖美貌也没什么可开心的,不过到底是圣职者,他的目光看起来只是在纯粹地欣赏艺术品。
因为为了这个道谢也很奇怪,路西法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抱歉我刚才离开了服务台,你是要去法务科吗?」
「不,我只是要去供给科有事。」
「要去仓库的话,别从正面走,而是从后门绕过去比较快。L字型的拐弯部分全都是供给科的仓库。」
「不是的,我是为了军服的量身——哇!」
呆若木鸡的师父把花盆掉了下去,没有预想到他会产生这么大反应的路西法多,比最开始还要更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花盆。
在口中诵唱着祈祷语言的男人,带着悲哀绝望的表情说道:
「希望神能保佑你的心灵不会被那些花朵的利刺伤害……」
「您能为我祈祷我很感谢,但是如果可能的话,我比较希望能听到一些更能鼓励到勇气的语言。如果明明是来调查敌情,还在阵前产生退缩心情的话就比较糟糕了。」
「你说来调查敌情……?」
「虽然我只是听部下们说起过,不过据说对于这个基地的所有男性士官而言,量身中的性骚扰都是切实的让人头疼的问题。所以我想来看看,如果确实如同部下们所说的那样,就要直接和副司令官报告,尽早采取解决的方法——」
路西法多还没有说到最后,那位师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满脸闪动着宗教性的热情和欢喜而大喊了出来。
「哦!神啊!我感谢您!您居然把如此勇气过人的年轻人派遣到了我们的基地。——你一定就是为了毁灭那些魔女们的巢穴才降临的大天使的化身!」
虽然魔女这个单词听起来比较危险,但是比起带刺的花朵的比喻来,很明显这边才更接近于师父的真心话。
但是,就算是要和供给科的女性士官们对决,被当成大天使的化身还是让路西法多觉得有点那个。因为奇怪的坚信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而且话说回来,我这个人平时都是被称为恶魔或者是魔王吧?——不过对着圣职者说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面对因为感动而眼泛泪光的年长男子,路西法多决定还是把认真态度贯彻到底。
「虽然我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该不会师父你也遭遇了那些家伙的危害了吧?」
会在温室培育花朵的高尚的圣职者,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涨红面孔垂下了脑袋。这次他的眼睛中浮现出了屈辱的泪水。
「因为神不容许信徒自杀,所以我只能咬牙忍耐……可是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为了尽可能拯救烦恼的灵魂而来到这个基地后,居然会遭受到女性们这样的侮辱。」
他垂下的脖子相当纤细,军服里面的肩膀和胸口也很单薄。看起来就很虚弱,以他这个样子,大概是不可能靠臂力赢过现役的女性士兵们吧?
而且他那种很符合圣职者感觉的温和气质,与其说是来自固定的信仰,也更像是源自于本身的温和性格。
就算这位师父过去有过从军经验,估计在职的时间也短到根本没有时间锻炼肉体,而且是在几乎没有体验过实战的情况下就退役了吧。
要么就是从军圣职者的资格条件已经变成了形式化的东西,要么就是上层部判断反正都是这种边境行星的基地,这种程度的从军经验就足够了吧。
被分配到这种从其它意义上来说和前线一样放荡的基地中,这位师父的遭遇也只能用不幸来形容了吧。
虽然他很希望对方并没有鬼畜到去玩弄从戒律上来说不能亲近女性的圣职者,但是光是以集团形式欺负善良老实的男人,作为人类来说已经很丑陋了。
如果被害人是普通士兵的话,路西法多也会把这个当成是军队式精神修养的一种而置之不理。就算士兵方面吵闹着自己是受害者,也只会被同伴们当成是拿女人都没办法的笨蛋而受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