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涂着她额头侧边的小裂伤,一面继续说道:
「听你们这样说,时钟的玻璃并没有碎是吧?要是有玻璃碎片掉入眼睛,问题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解决了喔!」
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三个人才恍然大悟。
经他这么一说,优太想起那个掉落的时钟钟面似乎没有框上玻璃。
而眼前挂在保健墙上相同规格的时钟钟面上,却镶着一面亮闪闪反射着日光灯的玻璃表面。很明显地,那面玻璃若从教室壁钟的高度掉下是必碎无疑的。
「还好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啦!」
森川老师听了,不禁松了口气。
这也难怪。万一那面时钟镶着玻璃砸下来,现在她的脸上恐怕会刻上一生也无法抹灭的伤痕吧!
一想到这原本可能发生的不幸,优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谢谢你们的照顾,帮我转告班上的同学别担心喔!」
简单的治疗结束后,尽管森川老师故作轻松状,却以一种不同于平常元气十足的疲态向优太他们道谢,并吩咐两人先回教室。
「看来老师受到不小的惊吓耶!」
望着森川老师离去的背影,担任保健股长的女孩喃喃说着。
新学期开始到现在已过了一个月,优太却仅能模糊记得这位女同学的姓……应该说,不只是她,所有存放在优太脑中同学的脸和名字,他几乎都无法正确地将两者连在一起。
不过打从一开始,优太就不曾打算积极地记住别人的姓名。
「嗯!」
他掩饰着自己的窘境,随声附和那位不知姓名的同学。
「那是谁拆掉的呢?」
「什么?」
「时钟上那片玻璃啊!」
「对喔……」
经她这么一问才想到。
同学们就算不会特别注意,但至少也知道教室时钟上镶着片玻璃。再说,大家在上课无聊时都会不时瞄它一眼看看时间,所以应该会有人注意到钟面的数字盘祼露在外。
不……或许已有同学注意到了,只是还没有人特别提起。从这状况来看,玻璃片被拆掉应是不久前的事吧!
恐怕是昨天放学以后或今天早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拆掉的,但真要好好感谢那个人呢!」
「是感谢……吗?」
「啊,什么?」女同学对支支吾吾的优太问道。
「喔!没事。对了,时钟玻璃片的事先别跟大家说喔!」
「咦?为什么?为什么?」
对于不说原因就要她答应这莫名其妙的要求,女同学十分不悦地追问优太。
但是关于真正的理由,优太最终仍一句也没提就回到教室,向同学们转达老师的话。
得知森川老师不算严重的伤,每个人无不松了口气,感到很开心。
「……」
优太的一双眼,谨慎地在眼前的这画面中搜寻。
不放过隐藏其中任何一丝丝不自然的眼神。
一个对这消息最感到开心、放心的人——那就是他锁定的目标。
玻璃框面会被取下绝非偶然。
就算把它当做是单纯的恶作剧,但只拆下玻璃表面可说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不论是谁故意拆下,真正目的都是要让时钟更容易掉落……这么推测似乎比较合理。
但师生座谈时间的那场微震,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到的才对啊!
所以假设有人故意设下陷阱,那么他的目标绝非特定人士。他只是想欣赏大家看到时钟突然掉落时的惊吓反应,并为此感到满足。换句话说,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聊分子犯下的罪行。
若事实真如假设,那位设下陷阱的肇事者应是在听到森川老师只负轻伤的消息后最感到安心的人吧?优太如此推侧着。
当然,优太并不会因认定班上有这号危险人物而特别采取什么行动。只是他一想到在大家未察觉之处藏匿着这样心怀不轨之徒,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也才会想利用眼前这机会把那家伙给揪出来。
(可是……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啊!)
所有的同学,甚至就连昨天才刚转学过来的渡濑羽音,都在听到好消息后无不满脸欢欣,优太完全无法从中发现可疑分子。
(话说回来,什么才叫「真正的安心」呢?)
他一边暗自思索,一边自嘲缺乏根据的推测。
噹……噹……噹……噹……
钟声响起,宣告了早上的师生座谈时间结束。
几乎就在同时,负责每一节课,身材魁梧的现代国文老师现身教室,优太像是和他交接似的,从讲桌旁退下。
「我听说了喔!森川老师真是多灾多难呀!」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关于刚才意外事件的国文老师,马上抬头看看时钟掉落的地方,接着似乎是想放松同学们的心情,说道:「这种时候没挂时钟就别管啦(注:日文中的「时钟」和「别管」为同音异字)!」然而,这低水准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