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烟雾与大厨指示到处飞的地点正中央,小蜜如此大声叫著,手上还拿著工作用笊篱当盾牌。不知从何处传来「汤品追加!」这样的叫声,雪国毫不理会地继续往前进。小蜜丢下笊篱之後又开始逃走。当雪国将更深处食材室的门打开时,感觉好像快被锁上的样子,因此他只好奋力将脚给塞了进去。
痛死了。用半边身体抵住关上一半的门,手中紧紧握住门把,拚命忍住因为脚尖被门夹住而痛到快流出来的眼泪。
「……你、你在做什么啊,学姊!」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雪国只能够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但是……
「我也无法接受你什么理由都不说就避著我!」
不能接受、无法接受,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小蜜透过门扉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带了点湿气。
「拜托,请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为什么说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呢?」
「因为典子姊姊这么告诉我了,有问题的人是小蜜自己。真是太奇怪了,不过是普通的毛病而已。所、所以……请你别管小蜜了。拜托你,好吗?」
「我办不到啊!」
雪国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的,我办不到啊,一骏河小姐是个好女孩。你是这么可爱的女孩,而我一直想跟你变成好朋友。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注意你了。」
在一见锺情之下冲进了女校,发现理想与现实中形象的差距後,可以说吓了一大跳,但最後还是接受这才是真实的小蜜,并且重新喜欢上她。
从冬天到春天,再由春天到夏天,好不容易才来到像这样能互相亲密说话的地步,当然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愈来愈奢侈。
已经没办法离开她了,不能接受自己没办法待在小蜜身边。
让她发脾气的人是我,凝视著她的人也是我。自己就这样随著她又哭又笑,真想直接对她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雪国牺牲右脚所创造出来的十公分缝隙让门没能锁上。
悄悄打开门後,他发现一骏河蜜整个人蹲在水泥地板上。
「太狡猾了,学姊,不要现在才跟小蜜讲这种话……」
在电灯泡发出照亮蔬菜纸箱与打扫用具的微弱光芒下,红著脸颊、整个人哭得惨兮兮的女孩正抬头看著这边。
听见她沙哑的声音、看见她没办法继续拒绝的态度之後,雪国笑了起来。谢谢你。心里涌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暖流,让他也蹲到跟小蜜相同的高度。
「夹到……你的脚了……不要紧吗?」
「思,不要紧唷,我才想问一骏河小姐,你不要紧吧?」
「这些只是擦伤而已。」
除此之外,小蜜注意到自己在穿越旅馆後面斜坡时把裙子扯烂了,整条大腿露在外面,於是她急忙把剩下的布料拉直。但是,雪国在意的是她在跑过斜坡时所造成的擦伤。他把手帕递了过去,小蜜一脸不好意思地接了下来,然後撩起裙摆,把手帕盖在泛红的伤处。
「真要说奇怪的话,我还比较奇怪呢。你看,现在虽然是这种模样,但事实上呢……」
在她旁边的雪国正准备拿下假发而把惯用的左手往上伸。
就在这个时候。
「——很高兴你能过来,百濑先生。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的。」
忽然有光芒由外面射进微暗的室内。
本以为只有一个人口的食材室,其实也可以从外面进来。
看情形进来的人也跟小蜜他们一样惊讶。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手还放在金属制的门把上,爱丽丝·布莱斯就这么停止不动。
她身上还穿著印象中的直筒小可爱与短裤,再加上运动外套这种轻便的打扮。而她的背後……
(百濑?)
——「摸不著头绪」,老实说这就是雪国他们心里的想法。
门的另一边是业者使用的停车场,停在里面的只有寥寥几辆车而已。从早上就行踪不明的爱丽丝,身旁带了一名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不对,也不是完全陌生。
自己曾经从这个人手上拿到过桃子,就在昨天。
「……这两个家伙脸上出现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耶。」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国如此问道,询问的对象当然是爱丽丝。
她带来的那个男人,瘦长的身高与身上蓝色的工作服自己还有印象。虽然没有戴面罩与墨镜,但还是可以认出那是斜坡下面民宿的年轻店主。
「什么怎么回事,正如你们所见啊。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以见证人的身分,听听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证人——为什么需要见证人?
她挺起胸膛露出挑战的笑容,那模样就跟戏弄雪国的时候一样,但同时又让人感到有些不对劲。
到底为什么需要见证人呢?
「正如你所见,我外表虽然和妈妈长得很像,但也有非常不同的地方。为什么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