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波动。汝应能看见空间中满溢的大量以太。操控它,接着放射出去。来,再一次!」
「是!」
受到严厉指责,那位转世战士泫然欲泣。为什么被骂说『脑电波的放射量不够』,她就这么难过呢?
「藤卷同学……」
魔女稍微回过头。
「是谁人用如此粗鄙的名字呼唤妾身?」
「那个啊,你们太吵了。」
「此等情事妾身不管。」
舞姬开始想给她取个『霸道的胖虎』这个绰号。
「喂,不能这样吧?就算你们有这里的使用权,老师看到这种状态也一定会吓傻的。」
「若想告状就去吧,如果汝等有这种勇气的话。」
她在说什么?
然后,舞姬看到魔女手上的塔罗牌——不,那是好几张照片。
追着她跑过来的大道寺大叫:
「啊——!我、我的特别收藏!」
特别收藏?
「哼,妾身就猜是这种东西。这是三年A班的川上吗?这是二年级的小野寺。要是得知难得的游泳课以这种方式留下纪录——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呢?」
仿佛在展示自己手中的牌一样,她秀出这些东西。这照片竟然偏偏是严选校内女生后拍下的泳装照。
「笨蛋!我都说过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要小心处理啊!」
「我以为我收好啦,会长!」
面对怒吼的芝目与泛泪的大道寺,彩绘魔女一脸得意地眯起眼。
「只要用妾身精炼的探索法术《滴水不漏》,要从柜子里里外外找出黑暗合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只是强行搜索吧——!」
「妾身不喜欢这种煞风景的名字。」
她似乎无意否定自己曾大肆搜索过。
总之——SEC最不能被抓住的把柄被她们拿到了。
状况令人绝望。
在那之后,每天都是无尽的忍耐。
别说抢回社团教室了,他们只能龟缩在一楼临时社团教室那昏暗又狭小的榻榻米区,隔着天花板窥伺那些人的活动。
本日转世战士的训练内容似乎是『关于最终决战的愿望』。
——我不期望成为英雄,我一定会生还!
——这次决战结束后,我就要结婚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为哥哥报仇!
——无论敌人是谁都没关系!只要这只右手仍在持续鸣响,我的战斗就不会终止!
每当有人喊出决胜台词,之后就会爆发地震般的拍手与欢呼,然后哗啦哗啦,哗啦哗啦,灰尘与油漆一起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战争时,在空袭警报声中生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谁知道,我是不太清楚啦。」
只要一喧闹起来就不会停止,所以也无法安心地喝茶。这种状况下,她都想穿上战争时的束脚裤跟防灾头巾了。
成为败因的大道寺完全陷入低潮,一副想弯着身体缝起千人针似的。(译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女性祈求士兵生还的祈愿方式。)
「我们学校的怪人还真多啊。」
芝目感触良多似地这么说。
不管由谁来看,空舟五中都是个没什么干劲的普通国中。但是在『普通』之下,或许存在着身心真的都接近平均值的人,以及努力装得很普通的人吧。
例如私底下是个少女小说家的古叶鸟子,还有头顶上方的转世战士们。
还有像芝目等人一样,连展现自己都做不到的普通战队成员们。
「应该是在解放自我吧。」
「这样应该很畅快吧……」
天花板摇晃,转世战士们正在大闹。挂在墙上的贝多芬画像掉了下来。
「对了。」
芝目忽然低语。
「如果无法向旁人揭露他们的真面目——那就变得跟他们一样如何?」
不管是呆呆缝着千人针的大道寺还是舞姬或豆坂,都用讶异的神情望着他。
数日后,作战计画肃穆地进入实行阶段。
首先,是在月色明亮的夜晚。
「——喂,你们似乎把这种东西丢进我们的社团教室里了。到底想做什么?」
差不多在一日即将结束的时刻,藤卷深春带着麾下的转世战士,出现在舞姬等人面前。
这里是位在人力川沿岸的古旧工厂遗址。
隔在中间的堤防已经坏了大半,跟私有道路间的分界被豚草覆盖,已然看不出区别。厂房里的机器也大多被撤离,屋顶已瓦解,剩下的废弃车跟铁桶全被野猫当成窝。
舞姬身上那件几乎长达脚踝的长大衣随风飘扬,她伫立在工厂前。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希望能在没有旁人的地方谈谈。」
「别开玩笑了。」
或许是因为无法在路上换好衣服再过来,藤卷深春穿着便服,是件颜色明亮的棉衣。其他转世战士们也散发着强烈的日常生活的味道。